从许扶桑断联的那一日起,一直到今天,一百二十多天,即便从未得到过回应,却也一天都不曾落下。

许扶桑眼眶有些热。

在这些联系不上的日子里,许扶桑自己在回避,可苏云卿仍在一步步靠近。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苏云卿。

【霜降】抱歉,我这边刚恢复对外通讯。

许扶桑算了一下中央星此刻的时间,仍在深夜。

可苏云卿的通讯几乎下一秒就打了进来。

“扶桑。”接起通讯听到的第一声呼唤,便让许扶桑红了眼圈。

“云卿,你那边都好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最近在忙工作,事情有点多,”苏云卿解释了一句,便迅速将话题一转,“你那边还好吗?”

“已经稳定下来了,在修整和恢复,只是我这边还找不到继任的人,一时半刻回不去。”

许扶桑看着窗外,先前荒芜的土地而今已经窜出了些绿意,“抱歉,如果你等不了,你随时都可以……”

“许扶桑,”未尽的话被苏云卿打断,“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

许扶桑想到连篇累牍的待办事项,遥不可及的归期,眉目紧蹙:“如果我说,我有需求呢?”

苏云卿像是呆了一下,才答道:“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在关系内找别人解决需求。”

许扶桑抓着光脑的手变得很用力,指节近乎泛白,他装出嘲意:“不介意?我找个固定玩伴你也不介意?玩个一年半载你也不介意?”

“云卿,你想要的只是这样一个名存实亡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表面关系吗?”

好疼,许扶桑右臂撑在了窗台上,低着头。

分明是在推开对方,自己却也被扎得鲜血淋漓。

“对,即便是名存实亡我也不介意。”

苏云卿语气笃定:“如果你想解除关系,等你回来了之后,再当面跟我商量。”

“这对你不公平……”许扶桑仍旧执拗着。

苏云卿确认了一遍许扶桑那边的时间,上午七点。

“你现在在哪里?一个人吗?”苏云卿在桌前坐直了身子,语气变得冷硬。

许扶桑听见苏云卿用这样的语调问话,身子一晃,答得不假思索:“在住所,一个人。”

许扶桑拒绝把一个临时寄宿的冰冷场所叫做“家”。

“寒霜,跪下。”

太久没听到人喊这个称呼了,也太久没收到过这样的指令。

许扶桑愣了半秒,而后不假思索地跪了。

苏云卿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伸手,扇自己一个耳光,”他继续命令道,而后急忙补充,“……轻一点,三成力就行。”

三成力够干什么的,许扶桑忍不住笑,可眼泪却不知为何落了下来。

“啪”。

很脆的声响,但是声音不大。

“什么叫做公平?”

“那我让你跪下你就跪下,让你打自己你就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公平吗?”

“许扶桑,你提分开的理由可以是厌倦这段关系、可以是对我不满、可以是遇到更适合的人了。”

“但不应该是觉得对我不公平。”

“你这样自以为是地做‘对我好’的决定,才是对我最大的不公平。”

许扶桑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了个歉:“对不起。”

“还是上次打得轻了,这种事情还敢再提。”

苏云卿冷声下了结论,看了眼时间:“跪直,一个小时。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到底做的是什么事。”

“先生……”许扶桑开口喊道,“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