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有个黑影!你看到没?!”听见他的声音,四皇子咽下即将脱口的尖叫,转而紧紧拉着对方的袖子,试图将那个黑影的位置指出来。
江镜月沉默片刻,才道:“那是我。”
“啊?”
江镜月咳嗽了一声,颇有几分尴尬地解释:“可能是我喝醉酒,走错了屋,还在你这儿睡过去了。”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四皇子松了口气,刚要骂眼前这个酒鬼几句,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砸过去的那个分量不轻的瓷枕,听那“嘭”的一声闷响似乎是砸中了的。
点起灯,四皇子细细打量了江镜月一会儿,有张面具挡着也看不出什么究竟,便再次确认:“真没砸中?”
“没。”
“那本王怎么瞧着你颅顶比平时高些。”四皇子狐疑,招了招手,“你过来,头低些。”
伸手一摸,好家伙,鼓得跟馒头似的,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是砸出血了。四皇子狠狠剜了这醉得连伤没伤都不清楚的家伙一眼,喊来住在府上的大夫给江镜月包扎。顺便吩咐下人去厨房要解酒汤。
“殿下要解酒汤做什么?”还没离去的大夫开口询问,又解释,“解酒汤内多熬有参片虫草,半夜喝这些怕是不易吸收。”
“他喝多了酒,本王想着让他清醒清醒。”
大夫看向江镜月,愣道:“刚刚给这位贵人把脉,并无饮酒的······”
“咳咳咳,殿下不必担心我,还是多亏您刚刚那一砸,我这酒算是彻底醒了。”
四皇子哼了声,自知理亏不再多言。可这事也不能怪他,任谁大半夜被噩梦惊醒后看见床边坐了个黑影都会如此不是?
噩梦······
闹了出乌龙,四皇子再回想不起噩梦的内容,只隐隐记得一双哀伤又疯狂的眼睛,潮湿又黏腻的水汽······真是晦气!
江镜月似也觉察出方才四皇子的不对劲,等室内只剩两人后才询问缘由。
四皇子便将事说了,心有余悸道:“那梦真得很,从前做噩梦那些吓人东西刚冒头我就会醒转。这回我分明记得自己中途应该是醒了的,可偏偏醒来还在梦里,硬是到最后······幸好记不得了,总之诡异得很。”
见江镜月不说话,周身气息发寒,便紧张问:“可是哪里不对?不会是有人在咒本王吧?”
脑内灵光乍现,他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齐匀!他说他之前中了蛊,别不是将什么脏东西带到我身上了?”
江镜月没问齐匀是谁,对四皇子的猜测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握了握他的手说道:“你别慌,这事我会解决的。”
“你有办法?”四皇子惊讶,相处越久越觉得江镜月一介江湖中人,旁门左道倒是会得挺多。那天不过举手之劳救他一回,还真是赚了!
若是让此人一直住在府上似乎也不错,可惜听秋蝉说他师兄常年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怕是不愿久留于一地的。
见四皇子闷闷不乐,江镜月还以为是噩梦的缘故,宽慰道:“别怕,你且安心睡,我就在边上守着。我身附龙······我这人阳气重,天生克制那些阴邪之物,你既是我守着的人它们也不敢来招惹你的。”
四皇子不领情,冷声道:“你又不可能一直守着,你一走我还不是睡不好?”
“我不走,便是你赖床到正午,我也等你起来再走。”
“胡说八道!本王才不会赖床!”四皇子大声反驳,然后拉下床帘将自己包粽子似的包进了被子里。
等四周再次安静,四皇子从被子里探出头,往床帘处看了眼。江镜月没将室内的灯全部熄灭,暖融融的昏暗烛光将江镜月的剪影投在帘布上,一动不动的。
四皇子看了会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