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别误会!我可不是夸他!要我说神仙哪有咱们做凡人的快活?真要是无情无欲,要我看啊,不如死······哎哟!别打了!”
四皇子收回手,教训道:“不准说不吉利的字眼!”
“是是是,都听小祖宗你的!”徐言举双手作投降状,“不过说真的,以我这么多年混迹京城的经验,你知这世上什么人最难招惹吗?”
“什么人?”
“无心之人。”徐言神色复杂,“面上客气和善,实际无牵无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人都能牺牲掉。小表弟,想要跟那种人争你也得成为那种人才行。”
徐言捂着自己左胸口,闭上眼,像在倾听自己的心跳,“我做不到,人怎么可能没有心呢?”
四皇子翻了个白眼,刚想再往对面这傻子的脑门上来一巴掌,就听徐言对自己道:“别跟他们争了,小表弟。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以后你若是不想在京城待了,我们就搬到江南去,听说那边的女子最是温婉娴静,柔情似水······”
徐言嘴上噙着暧昧的笑,双眸却清醒而认真,“我不知我爹我哥还有姑姑他们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布局,我只是觉得那条路太难了,即便真成了那又怎么样?小表弟,你会累的。人生在世几十年,何必活得那样累?”
说完徐言就后悔了,这虽是他的心里话,但直接讲出来小表弟定要气坏了。
不料小表弟只是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胸无大志的蠢货,照这么说,我娘怎么办?留在深宫里任人欺凌吗?皇后可不是什么善茬,视我娘眼中钉肉中刺。我娘如今被禁足降位,还不是皇后他们母子干的好事?还有你,你们一家子,还江南美人呢!喝西北风去吧!”
怕吓到徐言这单纯的傻子,四皇子没多解释。自古成王败寇,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输,输了会怎么样?会死吗?
脑海中闪过齐钰微笑着将一盏毒酒端到他面前的场景,四皇子赶紧摇摇头。
不能再想了,只要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想继续走下去便好了。都怪徐言这晦气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
124-125
124
从最西面的羌岭到京城,差不多横跨整个大齐的路途,但还真让大皇子在年三十前赶回来了。
还不止他一人来,携家带口将两儿两女全领来了,小儿子不过三个月大,也不知这一路受了多少罪。
大哥回来,四皇子等一干兄弟自然要去为他接风洗尘。大皇子府离甘霖园只隔了一条街,以往大皇子在封地时府里就几个仆役,四皇子便无需拜访。
本以为自己算是到得早的,没成想在门口碰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六齐匀,那架势倒像在等他。
见到这疯子,四皇子想起那日在浴池里的纠缠,他呼吸变得急促,像是重新被浸没于温热的水里,一条条滑腻的水草自地底钻出在他皮肤上游走将他层层包裹。
四皇子起了身鸡皮疙瘩,想假装没看见赶紧绕过去,就被齐匀拉住手。
“皇兄。”
“放开我!”四皇子差点没尖叫出来,用力甩掉他的手。
“皇兄?你怎么了?”齐匀疑惑又担忧地看着他,似不明白他为何那么大反应。
过了会儿才想起什么般露出受伤的神情,“皇兄,我身上的蛊已然解了,父皇找了法师来除掉了那上身的小鬼,后又连着喝了大半月符水,否则哪会放我出宫来?你不信尽管问我以前的事,我都能答上来的。”
“什么蛊?什么小鬼?”
四皇子这才记起来庞易貌似提过一句柳贵人宫里有人养蛊的事,而后齐匀就没了音讯不知干什么去了,当时还以为是庞易替他出气故意陷害齐匀母子,如今听着难不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