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来给周重山说媒的?
不用徐言敲门,门就开了,有小厮过来询问而后请四殿下的车驾入内。
陆堪清闲,周重山近日却很是忙碌。
一是要准备新年宫里的大宴,这事主要由礼部负责,但今年桓帝的意思是办场大的,想把远在封地的儿子兄弟们都召回来热闹热闹,就命他协助礼部。
至于原本负责宫内大小宴席的司礼监?那掌印太监因收了包括徐姝在内不少后宫妃嫔的银子现在还在锦衣卫大牢里喝茶呢。
第二件事也同第一件有些瓜葛,由于前几年大齐不断扩张征战不止,加上前户部尚书私吞银两虚报账目,如今的国库亏空得已然承担不起这样大规模的宴席了。
何况还有祭祖大典和往各个宫去的拨款等等,毫不夸张地说过完年大齐王室可能要穷得揭不开锅了。
这种烫手的烂摊子周重山不想接,可首辅贺衍推说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桓帝的目光扫了一圈就落到他头上了。
大理寺门口,一个个犯人被押上囚车送去刑部。
望着大理寺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周重山拍拍他的肩:“李大人若觉得此举不妥,可以亲自去同陛下讲。户部那些人在大理寺也关了不少日子了,至今没审出个结果来,陛下也很是心急啊。”
“陛下那儿怎么说?”
“也没什么,我是知道李大人您的品性的,在大理寺兢兢业业了三十多年,至多······”周重山瞥了眼在囚车上还探头探脑往这里看的前户部尚书季封,笑了笑,“至多是有些念旧情罢了。”
“我,我没有······”大理寺卿李远脸色变了变,什么念旧情,直白些就是在说他包庇季封,那可就严重了!
李远还没忘记当年去季封家里,因下人不够季夫人亲自上阵洗衣做饭,连门板坏了都一直没修,印象里没有比季封更清贫的大官了。
他是真不清楚季封把那些银子弄到哪里去了,甚至怀疑是周阁老那边的人蓄意陷害。可又似乎不是······
他跟季封有些交情不假,却也没到冒死替对方掩护的地步。审问时该有的步骤一步不差,可季封从头到尾只开了一次口
“我可以说,李大人,你敢知道吗?”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句话问出来李远心里就有了答案他不敢。
从官三十载一路谨小慎微,他没有周重山这种人的城府和魄力,也不理解季封的孤注一掷。都是一部尚书,内阁阁老,万人之上了,还想要做什么呢?
正因为清楚李远的性格,周重山知道季封还在大理寺时松了口气,此人说好听些是识时务,说难听些就是懦弱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