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四皇子呆滞之际,耳边传来一个陌生声音:“殿下别急,此人身手不错,足够救人了。”
“秋蝉?”
“见过殿下。”
四皇子松了口气,这是庞易留给他的人,自从之前府上出了刺客,秋蝉就开始跟在他身边。其实他身边原也有暗卫,但跟徐默闹掰后便再没出现过,大概是被徐默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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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如何了?”
“禀殿下,仍是高烧不退。”
“废物!还说什么民间圣手,连个头疼脑热都治不好,别不是哪来的骗子!”
四皇子怒气冲冲地隔空点了点跪在地上的老郎中,恨不得在他的脑袋上点出个洞来,直吓得老郎中磕头不已。
小福子在下边小声道:“殿下,还是去宫里请太医来吧。”
“不行!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叶凛在本王府里出了事?”四皇子在房里来回踱步,“对了,那个叶凛的随从你们没放他出去吧?”
“按您的吩咐已然扣下了。可这······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时,四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写了张字条塞进小福子手里:“按这上头的地址寻过去,就说找谭大夫,你亲自去!”
小福子领命去了,老郎中还跪在那儿,四皇子便道:“起来起来,你可以滚回去了。”
见人不动,他更不耐烦了,从钱箱里抓了把银子塞进对方手里,反被拉住了衣袖。
“干什么?嫌少?”
“殿下刚说的谭大夫,可是回春巷那位神医?”
“是啊,你认识?”
“回春巷圣手谁人不识?谭神医仁心仁术,常年给穷苦百姓诊治却不收一个铜板,这等慈悲为怀的活圣人还求殿下莫要为难他啊!”
这话四皇子可就不爱听了:“怎么?本王在你眼里就是如此的心胸狭隘?”
“不敢不敢。只是我等草民之性命卑微如草芥,一旦有违殿下这等贵人的心意······”老郎中摸着手中的沉甸甸的银两,抬头看向垮着脸却仍认真听他话的四皇子,沉默片刻后道,“殿下可知这回春巷数十年前便居住着一位同谭神医一般悬壶济世的神医?”
四皇子摇头。
“殿下不知也正常,您出生时那位神医大概已经死了,您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染了风寒,病死了。”老郎中笑了笑,脸上堆出一层层褶子,“荒谬吧?堂堂神医就这么被小病夺去了命,他这辈子别说风寒,便是药石无医的绝症病人都救活不知凡几哩。”
四皇子:“会不会是因为上了年岁?”
“不可能,他成名不比谭神医年长多少,下葬时在旁哭丧的长子也才不过总角之年。
可惜啊可惜,谁叫他死的不是时候,京城里有一位贵人几日前刚薨了,全城的红白事都停了,他家里人也怕冲撞匆匆忙忙便将其下葬了。”
“哪家贵人这般霸道?全城都要悼念······”四皇子猛地捂住嘴,半晌才压低声问,“皇室的人?”
“不,是护国公的亡妻。那位神医身亡的前两天,还被叫去护国公府也便是当年的徐府里给贵人看诊呢。“
“那不就是本王的舅母?!”四皇子呆滞片刻,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那位神医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才引来杀身之祸,草民说出这些话自知死不足惜,只是不想看到谭神医重蹈覆辙。”老郎中膝行上前,紧紧拉着四皇子的裤脚,“殿下,求您看在谭神医为善多年的份上,护他周全,您定会功德无量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给本王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