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大人派人到徐府送信,说您同佳惠郡主起了争执。”
四皇子有些没脸,不高兴地瞥了眼周重山:“明明是叶惠炜先说本王坏话的!”
“郡主尚未婚配,殿下不宜跟她接触太多。”
“我何时······”四皇子觉得徐默简直越来越讨厌了,“关你什么事!今日本王看在你姓徐的份上才替你说话,你可别蹬鼻子上脸了!”
“咳咳,两位。”周重山见又要吵起来,只得假咳打断他们。
四皇子得知周重山乱告状,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同他道了别便撇下徐默走了。徐默跟着行了礼,回身追了上去。
“周礼,叫人来收拾一下吧。”
“是,主子,这几人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周重山笑了笑:“你这话可就说反了。”
“您的意思是?”
“昌平侯都多少年的老臣了?当年戆妃自尽怀王离京时他尚且没做什么,如今又怎会轻易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是做给我看,是想借我之口诉诸于陛下罢了。”
当年扶持徐昌年,本就是桓帝的制衡之术。如今徐家势大,渐渐有些老派世家上门结交。徐昌年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孤臣了。
而昌平侯此举是在同桓帝表明跟徐家对立到底的决心啊!
“那四殿下和徐世子也是如此?”
“徐家那位······也许吧。”周重山走到供台前拂去其上香灰,望着供奉的菩萨像也不跪拜,只静静地凝视着,像在思索什么。
周礼见此,便不再问,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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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昌平侯那老东西要是知道他儿子三天两头往甘霖园跑,会是什么反应。
如今以徐叶两家为首的新旧权贵之争日益激烈,有一回昌平侯差点在早朝时跟护国公大打出手。
这些都是从庞易口中得知的,从桓帝执政开始,为了让众皇子专心念书,不受外界纷扰,除东宫和被桓帝赋予要职的皇子,其余皇子在及冠前无需参与早朝。
大皇子和二皇子皆在所属封地,因此需日日早朝的不过齐钰一人。倒是六皇子齐匀前阵子还受桓帝青睐,如今户部尚书有了人选,又重新回了太学念书,顺带接替齐钰教导年幼的皇弟们。
这活本该轮到太子之下最年长的四皇子做的,但太学的夫子们都心知肚明,四皇子心高气傲,让他做教书育人的事简直半点耐心也无。
不教也就罢了,当年太子殿下教小皇子们认字,四殿下居然还抱着胳膊在旁边笑话那些认不出字来的皇弟们脑子笨。也不知当年背首诗要大半月,背不出挨罚还哭闹不停在学堂里上演猫捉老鼠的是哪位殿下。
也就贵妃上下打点,又有怀王和太子替弟弟说好话,夫子们也秉着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怎么同桓帝告状。否则以桓帝罚儿子们那铁面无私的严父作风,四皇子怕是要遭大罪了。
四皇子可不知自己无意间逃了多少罚,他自以为做起坏事百密无一漏,殊不知全是有人在兜底罢了。如今,他又将那套恶劣行径用到了叶凛头上,谁让叶凛的老子不知好歹来招惹他招惹徐家呢?
四皇子故意让叶凛坐快被磨断绳的秋千,看着对方从高处跌落在地上龇牙咧嘴站不起来。又往糕点里掺花粉,让叶凛浑身起红疹抓耳挠腮个不停。他就好像经验老到的猎人,随手布下陷阱,蠢若野猪的叶凛就一次次跌了进来,偏偏还毫无所觉仍爱来找他玩。
今日叶凛又来了,四皇子有些厌烦。
有时候做了坏事,对方毫无所觉也是无趣。可他又不能明说说前几日的意外都不是意外,而是他的手笔。于是四皇子打算干场大的,让叶凛再不敢来才好。
“那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