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徐默说的,而是一旁总算找回声了的四皇子。

当着他面,徐言就敢这般威胁欺负徐默,四皇子难以想象徐言在背地里有多嚣张。至于刚刚徐默的那记飞刀,那是徐言嘴欠活该,可不作数。

徐言见两人在自己对面一坐一站,一副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模样,过去的记忆瞬间翻腾了上来,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我不要脸?齐皓,你说我不要脸?你跟我哥在床上滚作一团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徐家的脸面往哪搁?我爹,我姑姑的脸往哪放!!”

话一出口,看着四皇子霎时惨白的面色徐言已经后悔了。

那晚他难得回府,听说表弟来了就想着过去打个招呼,不成想远远的便听见表弟边哭边叫着他哥名字骂,小猫儿似的,再走近些,床榻吱呀吱呀锯木头般响得厉害。

当时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已然跑出府了,他在空荡的街上逛了整整一夜,像缕无姓无名被阴曹地府遗忘了的孤魂。

室内一时间静得针落可闻,门里门外的下人可不少,纷纷低着头屏息凝神跪都不敢跪,巴不得徐大公子刚刚切掉的是自己的耳朵。

徐默从门口大步跨入室内,将快从椅子上滑下去的四皇子半抱着扶起来,当着所有人面亲了亲他涔出泪来的发红眼角。

“别怕,交给我,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徐默想紧紧地搂住怀里颤抖的人亲吻他柔嫩双唇,永远不再放开了去,可实际上只是摸了摸四皇子的脸就松开他对一旁的小福子道,“烦请福公公带殿下去别屋休息。”

小福子能当上四皇子的贴身太监,纵然再惊愕也能强行稳住心神,闻言大抵知道徐默特意支开殿下是要做什么,点点头搀扶着快要晕过去的小主子往外走去。

徐默在他们身后,平静开口:“都进来,外面的人也都进来,我有些事要嘱咐你们。”

徐言看着他哥,发现徐默也在看他,那双古波不惊的眼里有着不同于往日的思索之色

这是徐默第一次对自己动了杀心,他在权衡利弊。

“我可以帮你。”徐言开口。

“嗯?”

“你不是想要弄垮徐家吗?我可以帮你。”徐言笑嘻嘻道,“哥,你太正经了。抹黑名声什么的没有比我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世祖更合适的了。当然,您要是把跟傻表弟的事儿算上,我还是比不过的。”

“事不过三,你再敢把这事拿出来说一次,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改名叫徐不言?”

徐言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罢罢罢,我不说了,我发誓我再敢提一句就脱光了在护城河游一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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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默比了个手势,登时从梁上跳下个黑衣人来。

“打扫一下,别留下气味。”徐默边说边收起带血的长剑,看了眼背身等在门口的徐言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走了。”

徐言:“你不去同他说一声?”

“我已经跟福公公交代过,今夜刺杀赫连隼的舞女是当年漠北留在京城的暗探,原本要刺杀殿下未果,殿下房里的人惨遭毒手,你别说漏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