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是我是我······”

四皇子生怕被割伤，哪敢大声说话，含糊不清地讲了好几句对方根本没听清，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往他衣服里伸。

“是不是来偷东西的？让我好好搜搜。”

别说，一搜还真搜出一包糕点来。

齐朔拿着糕点在四皇子面前晃了晃，闷笑道：“人赃俱获！果真是只馋嘴的小耗子！说吧，该怎么罚你。”

这时候，四皇子哪还听不出齐朔是在故意捉弄他，气不打一处抢过糕点揣进怀里：“好啊你，翅膀硬了敢来吓唬哥哥了！亏我还怕糕点碎了你吃不上，兜着走了一路，不给你了！”

齐朔重新点起灯来，一张俊秀的脸在烛光中暖融融地笑：“都怪小朔不好，哥哥别恼。我都半个月没闻着糕点味了，想得剥开皮肉种红豆，哥哥就赏我一块嘛！”

四皇子没听明白：“什么红不红豆的，这次看你可怜给你了，下次不许吓唬我了。对了，我还给你跟娘带了些东西。”

齐朔就看着他哥哥拎了个包袱，将里头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金银珠宝摆了一桌子，整个室内都被照亮堂了。

“哥，您这是？”

“我把我那儿最值钱的都拿过来了，你可别乱花！你年纪小不知道，宫里那些东西最爱捧高踩低，事事都得花钱打点才行。

也不知年前父皇会不会让你们出来，若真出不来，你就拿这些钱好好置办置办，跟娘俩人过个好年，千万别在吃食上短了自己······喂，听见我说的话没？！”

四皇子说了一大通，转过头才发现齐朔盯着自己发愣似乎根本没在听。

他有些不高兴：“你别嫌我烦，哥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这时候你就该好好记着！”

话音刚落，就被齐朔拉近了怀里紧紧圈住。

“哥。”

四皇子只道这是害怕了，出言安慰：“没事，有什么事都跟守门的锦衣卫讲，你认识锦衣卫那个姓庞的指挥使不？现在是我的人了。”说到这儿，他的语气经不住得意起来，没什么比让亲人觉得自己能干更有成就感的了。

“哥，你好笨呐。”

“嗯？”得意僵在了脸上。

“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哥哥！”齐朔咬牙切齿。

笨到自己有点东西就一股脑儿掏出来全给了人，毫不犹豫，毫无保留。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好娘亲已经将他卖了好价钱，他的好弟弟只是个卑劣贪心的混账······

什么都不懂！真的好笨！笨得让人拿他毫无办法！

87

虽说四皇子常来他娘这儿蹭饭，但一个月见着齐朔的日子屈指可数。这个弟弟向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便是三五月不见怕也不会想起有这么号人来。

等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幼弟几年来的艰辛，想补偿一番时，却是要搬出宫去了。

当真造化弄人。

他说不出想多留会儿的话，只好拿着带来的珠宝絮絮叨叨地讲它们从何而来有多值钱之类的废话。其实有大半他都不记得了，此刻不过是为了多跟小朔说说话。

齐朔见自家哥哥眼皮直打架还说不停的模样，终于打断道：“哥，你不困吗？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是······是吗？”四皇子收了声，他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罢。”

“好，您慢走。”

结果几息过去，谁都没动弹。

齐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拉住四皇子的袖摆孩子似的撒娇：“夜深露重哥哥也莫回去了，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

四皇子是个认床的，当初在东宫那几晚要不是有安神香连夜连夜地点，根本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