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本王做什么?你是在怀疑本王对付不了那家伙吗?”

“······太子狡诈。”

四皇子冷哼:“那是他有心算无心,本王没有准备罢了。”

听到谭青砚说他自己弃暗投明,四皇子心里还是有些许得意的。既如此,他更得向对方证明,齐钰这惯会耍阴招的小人比他差远了!

*

“这么说,母妃只是减了药的分量,并不曾下毒了?”

谭青砚点点头,见四皇子略有松缓的神色,内心叹了口气。

换药不是小事,哪怕贵妃解释说怕药性太烈,可今日敢换皇子解毒的药,来日呢?出了这档子事,桓帝将来若是身子抱恙,定是万万不敢让贵妃来侍候了。

种子一旦被埋下,在人心的滋养中会立刻生根发芽,最后在一次次无尽的怀疑里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四皇子又问:“对了,你刚刚说毒是假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毒不是贵妃下的。”

“自然不是!齐钰居然还想替皇后脱罪,笑话!”

四皇子看向谭青砚,此人虽经常顶撞自己,不太懂规矩,但也算是忠心了。便努力柔和了脸色,干巴巴地谢道:“也是多亏你替母妃说话了。”

“不敢,小人实话实说罢了。”

谭青砚没骗四皇子,毒不是贵妃下的,不是任何人下的。皇后怎么可能会蠢到直接在送去的参汤上动手?

九皇子之所以鼻内出血,只是因为身子太弱不适合服用这等大补之物罢了。是齐钰通过他早早收买了那晚当值的太医瞒天过海。

看似嫁祸于皇后,实则添了陛下对贵妃的疑心。不然怎么可能只草草打杀了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便了事呢?

当时正值徐大将军即将回京,说是禁足,未必不算是一种对贵妃的妥协,对皇后的保护。

也不知桓帝若是知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太子揣测了个通透的话,是该欣慰,还是该心寒呢。

不只是太子,谭青砚的脑海中闪过那个存在感稀薄的身影,至少女鬼一事可不是太子的主意。

“殿下,这件事过后,也许陛下会让您搬出宫去另建府邸了。”

“这是为何?”

“大概是觉着殿下您也到了独当一面的年纪了吧。”

66-68

66

因有谭青砚的话,桓帝派刘平过来宣读赐园子一事时,四皇子什么都没问只是跪下谢恩。

老太监临走前感叹:“不知不觉,四殿下已然比老奴高出那么多了,还记得以前殿下年纪小,要去面圣时总说那儿台阶高爬不动,赖在底下硬要老奴背您······咳,是老奴逾矩了,请殿下恕罪。”

四皇子摇摇头,这宫里他住了十几年,没觉像外头说得那样好,可一砖一瓦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便是他那样不记路的人,在条条道道错综复杂的宫里,却不大会迷路。

可如今听说父皇赐他的甘霖园是皇子里头最大的,也不知一个人住在那儿会不会走岔了道。

刘平见四皇子苦丧着脸的模样叹了口气,陛下赐园子是荣宠,就算心里不愿也得摆起笑脸才对,这般落寞神态不是摆明了给陛下找不痛快吗?

年轻些的时候,四皇子也才豆丁大,手短腿短被养得圆润,在一众知书达礼安分沉默的皇子里,像只咋咋唬唬的炮仗球,窜上跳下的谁都敢使唤。

当时自己好歹也是贴身伺候陛下的,被这小殿下拽着袖摆要这要那,心里还多少有些不痛快。

可小殿下沉甸甸地趴在自己背上,在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时候,竟不觉得吵闹。

后来一向独来独往的他收了几个干儿子,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