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齐朔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哥哥，不要走。”

四皇子以为是梦话，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

齐朔睁着眼，静静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神，最后翻了个身，将四皇子倚靠过的枕头抱进怀里。

他重新闭上眼，嘴角勾出细微弧度。

“傻瓜哥哥。”

57

其实四皇子被梅香拦下时，还偷偷松了口气。

他并未想好该如何同丽贵妃说道，就已不自觉地走到了棠华宫正门口。

难不成直接问娘是不是这几年疏忽了小朔？

这会儿四皇子都后悔了，就不该跟谭青砚多说话的，这大帽子看着是个死脑筋，挑拨离间倒真有一手。

当然，未必是挑拨，可四皇子心里对猜疑自己母妃这事本能的有些排斥。

再者，丽贵妃生齐朔时颇为惊险，身子亏空为此调理了好多年，期间还要同宫里大小妃嫔斗智斗勇，分身乏术也属正常，不然也不会去找徐默来看着他了。

想到此人，四皇子心里就怄得慌，赶紧摇摇头将其忘掉。

这时候，从门窗缝里漏出悠扬的笛声来，辅以琴声相和，一者荡起回肠，一者柔情百转，融在一起竟仿若河川入江海，分不出个你我来。

梅香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陛下和娘娘当真是琴瑟和鸣。”

见四皇子面露惊讶，便解释道：“殿下不知道吧？娘娘进宫前不擅这些，娘娘的琴还是陛下手把手亲自教的呢。”

旁边有个小宫女也道：“要不是娘娘碍于身份不喜在众人面前展示，哪还有柳贵人班门弄斧的地儿？”

梅香瞪了她一眼：“在殿下面前少说几句！”

四皇子摆摆手，表示无妨。

这小宫女大抵是新来的，倒也不怕他，喜气洋洋道：“陛下待娘娘真好，今日定是怕娘娘被那些风言风语坏了心情，特地来给娘娘撑腰呢！“

“闭嘴！越来越没规矩了！陛下也是你能议论的！自己回去掌嘴，二十下。”

一般这种时候，四皇子都在旁边看着不吭声，即便那小宫女在偷瞄他。

四皇子才不理会，什么眼神？这是把他当好人了？

他要是真阻拦，梅香自不会扫他面子，只是明日这丫头就得去刷恭桶了。

真当他这几年没长进？他聪明着呢，否则老五不会被收拾得这般服服帖帖了。

如今那帮子便宜兄弟，大哥二哥自不用说，搬出宫后都快被人给忘了，老五是个蠢的，老六齐匀唯他是从，老七没了，老八平庸难堪大任，剩下都是一群毛没长齐的愣头青。

也就一个齐钰还稍微够看，可惜皇后一倒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四皇子这么扳着指头一盘算，有些傻眼，自己没对手了？

他感到茫然，更多的是高兴，想来母妃也能松口气了吧。

这时他又记起了什么，问梅香所谓的风言风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香叹气：“便是宫里闹鬼的传言了，这事已然闹了有一阵子了，闹得人心慌慌的。

昨夜子时，棠华宫里一个宫女起夜碰上了鬼，便发了疯病，满口的胡言乱语。还有人传那女鬼长得跟皇后娘娘身边的雀儿一模一样。”

“雀儿？”

梅香将四皇子拉到角落，压低声道：“是那个给九殿下下毒，后来死了的宫女。原也就罢了，可出了昨晚那档子事，便有人疑心说这冤魂野鬼是冲着咱们宫来的。

娘娘为此白天都没吃下饭，幸好陛下过来陪着用了晚膳。

殿下不必忧虑，陛下今夜过来便是表了态了，明日起想必不会再有人敢造谣了。”

四皇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