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阑皱起了眉头,掂量着手中分?量不轻的戒尺,道:“什么意思?”
“有些时候,过分?的奖励与客气才是关系疏远的原因。”心理医生翻着记录文件道,“依我?对他?心理的诊断,您不该再过于温和、无底线地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了。”
顾熠阑不满道:“那也不能让我?打他?吧?”
“您看,您也默然绝对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心理医生耸肩道,“但亲兄弟之间?,兄长惩戒弟弟是很常见的事。没人会觉得不对。”
顾熠阑道:“我?不是非要追求什么‘亲兄弟’,我?只?是希望他?身心健康,快乐一点。”
“您怎么知道惩罚就一定会让他?难受?”心理医生解释道,“其实只?是身体痛苦一点,但能宣泄心中的情绪。当他?犯了个?自以为很大?的错,您小惩大?诫,并且在事后安抚他?,无形之中,就相当于帮他?把错误的后果承担了下来,而他?只?用承担你的小小惩戒。这样,他?心里更?轻松,也更?依赖您。对他?对您,都更?好。”
心理医生专研人类心理,客观而言,其说辞确实有几分?道理。顾熠阑垂眸看着手中的戒尺,陷入了沉思。
于是,不久之后,苏泽岁背着数学不及格的考卷,刚心虚地坐上了顾熠阑的车,就看见男人抿着薄唇,反常地一言不发?。
憋了几分?钟,苏泽岁实在憋不住了,没话找话道:“哥哥,下午好。”
男人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闷闷应了一声,薄唇轻启道:“有什么想跟哥哥说的吗?”
苏泽岁下意识攥紧了书包的背带,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包里那张分?数惨淡的月考试卷。
他?知道,顾先生知道了他?的成绩,肯定会为他?担忧,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甚至会去找老师了解具体情况,他?不想让顾先生那么劳神伤身,所以硬着头皮道:“没、没有呀。”
顾熠阑皱着眉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苏泽岁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小声道:“没有。”
说完,他?就朝身旁偷瞥了过去,却只?见男人面若寒霜,周身释放着低气压,让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面对顾先生这不似往日般温和的态度,苏泽岁搅着手指,又?担心又?害怕,全程垂着脑袋,跟在男人身后回了家。
“过来。”
苏泽岁磨磨唧唧,还没低头换好拖鞋,就听到客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他?抬头望去,就看见顾熠阑正?坐在沙发?上,轻敲着一柄厚重的戒尺,等他?过去。
客厅里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氛,苏泽岁本能地抖了一下,慢慢挪过去,嗫嚅道:“哥哥……”
听着少?年可?怜兮兮的轻唤,顾熠阑不为所动,朝他?伸手道:“月考不及格十下,故意隐瞒二十下。”
苏泽岁张了张软唇,发?现?自己无力反驳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左手伸到了男人面前。
“啪”的一声,戒尺落在了他?雪白的手心上,炸开一层皮肉刺痛,让苏泽岁“啊”的一声,倏然收回了手,弯腰抱起通红的掌心。
他?这么一俯身,就完美错过了顾熠阑有些绷不住了的漠然表情。
顾熠阑自诩用力不重,奈何?不住少?年皮肤过于细嫩,轻轻一下,掌心就是一片通红。
但他?还是得继续:“伸手。”
苏泽岁缓了没几秒,就在男人的威压之下,又?将自己可?怜的手献宝似的伸了出?去,这回,顾熠阑攥住了他?的指尖,让他?再痛都无法往回收。
挨了几下,苏泽岁就被叠加的疼痛惹得眼?泪都涌了出?来,手心被捏得无法动弹,他?只?能跺了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