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口就搁下了。
据回话的小丫鬟说:“王妃瞧着倒不像不喜欢的样子,看那些糕点鲜果,还颇有几回想尝尝,只是最后还是全赏了我们,让分着用了。”
陆令从搞不懂,又不好明着问,便亲自钻了一趟冰窖,拿春天没喝完的茶叶研磨成粉,做了道龙井酥山端到书房,并且一点不带拐弯地说:“我做的,尝尝吗?”
笑话,他的手艺在谢竟这里还从来没有碰过壁。
果不其然,谢竟闻言愣了一下,便抬手拈起小银匙,舀了一小块淋着茶粉的酥含进嘴里。刚入口确实冰得很,他牙根都有些发酸,但适应片刻后,牛乳的清甜和龙井的微涩都在舌上绽开,质地介于冰碴和软糕之间,含了一会儿便完全化开,和他的口腔一般温度,谢竟才慢吞吞地咽了下去。
他抬起眼,点了点头:“好。”
陆令从那瞬间写了得意的眼神让谢竟很想把这一盅都拿过来吃干净,但他手上还没舀到第二勺,身后银绸便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谢竟只好悻悻撂下了勺子。
陆令从不明所以看一回二人:“什么意思?不是‘好’吗?”
谢竟无辜地躲开目光,把问题抛给银绸,后者只得道:“王妃体寒……这些生冷之物少碰为妙。”
陆令从叫冤:“我知道他体寒,所以只做了这么一小盅,还没一个狮子头大呢,够尝个新鲜罢了,这也不能?”
银绸沉默,然后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最好不要。”
陆令从古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装聋作哑的谢竟,到底没说什么,自己端过来拿谢竟用过的那个银匙两口收拾了,正要抬步离开,谢竟忽然出声道:“我想吃那个面。”
他伸手拉住陆令从袖子以防他迈出下一步,补充道:“我生辰你做过的,鸡汁银丝面。”
陆令从回头:“祖宗,那汤底熬下来一个半时辰,这天气,你不嫌吃的时候蒸出一脸水,我还怕做的时候被闷死在厨房呢!”
谢竟:“你又不用一个半时辰都守在灶前,你上次说过的,你熬上汤之后就回卧室来等我起床了,你还发誓了。”
一连串四个你,咄咄逼人的架势,陆令从探手佯作要去挠他腰间痒痒肉,谢竟却反应奇大,几乎称得上惊慌地把手往腰间一抱,鞋也没穿跳下坐榻,跑到书房外间去了。
陆令从哭笑不得,认命往厨房去了,当日晚膳桌上谢竟如愿以偿捧上了热腾腾的面,陆令从为免被水汽蒸到坐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谢竟也不在乎,心满意足连汤也全都喝掉。
银绸适时小声对陆令从道:“这是王妃这些日子胃口最好的一回了。”
陆令从听完,顿了顿,又不动声色把位子挪到谢竟身边,夺过碗筷又给他添了几口面,道:“再吃点。”
由于此事发生在众目睽睽的花厅之中,不过半日便长了腿一般传遍了整个王府,好,现在大家都晓得了殿下的光荣事迹,引为美谈津津乐道数日,连不久后登门拜访的李岐也有所耳闻。
李岐来王府是为了传句话:“下月底有一批新兵送到西大营,要交给我姐夫练,你想来玩玩的话,我就让他悄悄给你办张文书。”
陆令从道:“自然是想的,至于文书上……就写谢奉,陈郡人氏。”
李岐闻言,不怀好意道:“你前几次可都是用的贵妃娘娘的姓,这叫什么,这叫娶了媳妇忘了娘。”
谢竟入宫不在,前院书房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便没什么顾忌。陆令从骂他一句,道:“还没完呢,再烦请姐夫给我家那位也搞一张,籍贯也写陈郡,姓名的话,便写‘吴芷’好了。”
李岐诧异:“你要带王妃同去?”
陆令从问:“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看他每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