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营帐的灯火里收回来,看向他:“父皇驾崩那一夜。”

那一夜的细节谢竟记得很清楚。一切开始脱离掌控的那一夜。

“三万精骑就这么突然冒出来,京中没有异动?”

陆令从笑了:“最初没有三万,离京时也不是精骑。我靠着与陛下那一点兄弟情谊可能还借了点你与他的师生恩义,活着走出了金陵。等到那些人再想要我和虎师的性命时,已经来不及了。”

即使在只有两个人的私下场合,陆令从仍称呼当今圣上、他的异母弟弟为“陛下”。

谢竟又觉得好笑了,这样一个人,该怎么拼命辩白他的“无贰心”,才会有人信呢?

他便又问:“若不是那些人,是陛下想要呢?”

陆令从神色波澜不惊,反问:“你教了他六年,比我了解他。你觉得他怎么想我?”

谢竟却淡道:“我与他没有血缘。他姓陆,我不姓。”

语罢他转过脸来与陆令从对视,轻轻笑了一笑:“你心里有答案的,不然你不会把青儿养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