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无防备之心,陆令从并没回身,也没在意。
便给了谢竟倾身靠上去,抬起双臂,从后面蒙住了他双眼的机会。
陆令从动作明显一顿,尽管覆在眼上温热的掌心和周身淡淡的熟悉气息让他不作第二人想,但也的确没料到谢竟会主动来寻他,故开口时颇为讶异:“你怎亲自过来?”
谢竟听他语气焦急,显然是完全忽略了若真有要紧事,自己哪会这样捂着他的眼胡闹,不由得失笑,轻踮了踮脚,将下巴垫在了陆令从右肩上:“看来殿下的居所金贵,寻常人轻易是来不得也进不得,晓得了,下回再不敢了。”
每一回谢竟伶牙俐齿地说些刻薄话,都会让陆令从想起,若在少时这会儿两人必然已经舌战起来了,阴阳怪气也好明褒暗贬也罢,陆令从总要在言辞上和谢竟分个高低,哪怕最后一般都没法争出定数。
“那俩小子拦下你了?倒是实诚,明儿该赏。”他只敢还一句嘴,倘若撩闲多了激起谢竟的胜负欲,恐怕一整晚都不得安生。随即眨动了几下眼睫,换了哄劝声调道“听话”,示意他移开掌心。
谢竟不理他,只是略一侧脸,嗅了嗅陆令从后颈发根处的皂角香味。没有酒气,想来那几分醉意也被水洗去了。
陆令从无法,只能估摸着远近探臂,把长剑悬回墙上,双手得了空,才覆上谢竟的手背,用指腹描摹着他清晰的骨节,问道:“小祖宗睡了?”
谢竟从鼻腔里瓮瓮地“嗯”了一下,道:“小祖宗今日特别嘉许了昭王殿下,说喜欢爹陪着。”
陆令从闻言似乎是无声笑了,用中指和无名指勾一勾谢竟的腕子,问:“没其他话了么?”
谢竟明白他想听什么,但偏不遂了他意:“没了呀,小祖宗就交代了这一句。”
陆令从沉默须臾:“我问的是你。真没了?”
谢竟还要再调笑,却忽觉覆在他手背上的温度消失了,下一秒脚尖失去支点身体不得不前倾,膝后却让稳稳捞住,不过片刻已被陆令从背了起来。但还不等谢竟把手从对方眼前挪开转而牢牢环住他的颈,陆令从已经凭着感觉迈到了床边,并不是很怜惜地将谢竟“丢”在了被褥间。
谢竟顾不得肩胛在床板上磕了一下,脱口而出:“外衣沾着灰又上床,脏!”
陆令从人如其名从善如流,旋即利落地脱去他的外袍和夹衣,寝衣却没碰,只是捞起他上半身,将他的发带解了下来。谢竟从前在房事上大方主动得很,十次里能有六七次是他自己干脆地褪尽了衣衫,只剩下流云般的乌发披了满肩满背。陆令从爱极他的长发,所以尽管梳洗起来不是那么方便,谢竟也几乎不剪,云雨时便任其铺撒在锦褥之间,更衬得他肤白如玉。
发梢被陆令从托在掌间把玩,谢竟还欲再说什么,前者却已经俯身下来吻上了他那两瓣湿软的唇。上一回在书房里陆令从的唇舌兜兜转转到最后也没印在他嘴上,虽说大约是为着要听他动了情唤他,但事后谢竟心里其实也有点疙瘩,只是并没对陆令从讲起,不然倒显得他矫情。
可这一回对方直截了当,舌尖扫进根本没起到什么阻碍的牙关肆动,时不时顶一下他的上颚,待他快喘息不上时再略退一点,噙住嘴唇施力咬着,或是衔住中间的唇珠吸吮到微微肿起,再用彼此的鼻尖轻轻厮磨着,分时水光盈盈。
不能说有多缠绵悱恻,也没有很小意温柔,只是像品尝珍馐一般亲吻得细致而用力,到最后谢竟不得不推着他的手臂来结束溺毙般的快感,高扬着颈子微张着口,胸腔不自知地悬空挺起,随着呼吸急促地一起一伏。
窒息感是会挑起他的情欲的,陆令从对谢竟的身子了如指掌,此时手探向下身,隔着亵裤揉弄了几下微硬的茎体,谢竟冷不防被他碰到那处,整个人急剧地抖了一抖,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