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似乎暗示钟兆之嫌疑,但又与钟兆一向对先帝忠心耿耿的面貌不符,令人困惑。

陆令章听罢,思索些时,反问:“照太傅此言,鸿胪寺应当也是见过父皇骸骨异状的?”

张延有条不紊道:“剔骨弦蔓延开至少要五六日,所以先帝崩时,身上并无明显痕迹。而凶犯所用为钝器,所以先帝下颚并无显著外伤,仅有内伤积淤,是以尸身上看不出,骸骨上却能看出。鸿胪寺只当先帝沉疴难愈,撒手人寰,自然不敢再行验明尸身这样的大不敬之举。”

两人视线交错,谁也未退分毫,片刻后,陆令章忽然轻笑道:“看来,杀害父皇的凶手,一时是难查了。不过关于杀害皇姐的凶手,朕亦有些事情,要向太傅问上一问。”

张延旋即躬身道:“臣定知无不言。”

“方才舅父要用刑来拷问出谢卿私印的下落,依朕来看,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因为那枚私印,”陆令章从袖中滑出一物,向四下扬手示意,朗声道:“在朕这里!”

众臣哗然,陆令章命内监将印鉴和那封信一并拿去,两厢对照,给大家细细传看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