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羽,里通漠北,窃用尚书台公印与尚书右仆射私印,假传军机伪造书信,害故建威将军身陷敌阵,尸骨无存!”

“信口雌黄,”王氏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道,“那书信分明是你那废妃的字迹,根本不是王家人所写!”

陆令从并不理她,只朝庭中喝道:“本王仰承皇太后手谕,整饬羽林二卫并京畿四营,出京城剿灭叛贼,以正视听、清君侧、雪国仇,慰将军英魂,迎天子归位!”

说毕他骤然转过身,面向王氏屈身长跪,朗声道:“母后深明大义、秉公灭私,理当垂范千秋,不肖子陆令从再拜!”

两名鹤卫早恭顺地退开,阶下兵士闻言,亦立刻随他齐齐稽首,山呼“千岁”。

王氏盛怒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若寒冰地凝视着他。陆令从却略微抬首,用仅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似笑非笑道:

“儿臣当然知道通敌的不是相府,但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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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

宫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然而宫城却是与之正相反的诡异的寂静。内监穿梭在殿阁之中,步履匆匆,埋首噤声,将太后刚刚下达的懿旨知会给每一个人。

临海殿的大门的确不曾封死,但谁有那个胆子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看热闹?宫人们并不知道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见到了白纸黑字的谕令,和湿淋淋、血浸浸的太后之印。

吴太妃连日睡得不安稳,前段时间陆令从捎了信进来,说是春夏之交冷热不定,陆书青偶染风寒,他一直在府中照料,怕过了病气给母亲,故未曾入宫问候。虽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她的心仍然悬着不落地,问起陆令真的归期,却也得不到确切答复。

她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窃窃私语,抬声唤道:“怎么了?”

鸣鸾殿的宫人对陆令真的死讯心照不宣,只不忍也不敢向吴氏禀明。才刚又收到了昭王的信儿,命她们这几日无论如何不要踏出鸣鸾殿半步,食水有人送来,待尘埃落定,他自然来亲迎吴氏。

“无事,”宫人连忙回道,“外头风把花架吹歪了,娘娘睡罢。”

“算了,我睡不安稳,”吴氏却摇摇头,披衣半坐起来,命人掌灯,“把我没做完的那条玉带取来,不几日等真真回来了,正好配给她新裁的夏衣穿。”

陆令从拿到王氏懿旨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鸣鸾殿寻他母亲,也不是去解羽林二卫的对峙。

他甚至没有着急离开临海殿,只是按兵不动,命一队鹤卫“看押”着临海殿的掌事内监,携带太后令牌出宫去传旨关闭各扇金陵城门。

皇城内,消息是从临海殿这个中心往外扩散;而在陆令从命人封锁城门之后,皇城外、京城内,消息却是从四面城门往内蔓延。

于是羽林卫从上至下的大小首领,不一时全部得了风声,连夜赶入宫来。

崔济世虽为统率数千人的羽林外参军,但与他平级的有中参军,他的上级有外监军与中监军,还有总统领羽林中郎将,都不是好相与之辈。这些人里既有王家党羽,也有旁的士族子弟,不论与崔氏还是与昭王府,皆不能算站在一条战线。

羽林中郎将是王俶族人,去岁汤山春猎,上一任中郎将听从陆令章吩咐、“不慎”放走了陆书青之后,王俶便将其扯了下来,把此人一手提拔上去。

他遥遥对崔济世道:“你私自与昭王勾结,给相府罗织罪名,是要让你清河崔氏满门跟着一起做逆贼不成?”

“王将军此言差矣,”崔济世只是冷笑,“昭王殿下才刚请到了太后懿旨,难道你要给太后也扣上‘罗织’的帽子不成?太后最是一心为国,敢舍下琅琊王氏的亲缘不念,哪像王将军,满脑子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