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有些存了歪邪念头的借机攀附生事。

而谢竟作为一介高门大户之子,自矜身份,脸皮又薄,想来不屑做出邀宠献媚的丑事,两人作不得太狎昵亲近的小儿女之态,又不会勾得他不务正业整日沉迷些衾枕间的事。

谢竟想皇帝的算盘打得半对半错,谢家被赶鸭子上架是不假,然而他可没做成那温顺娴静的“贤妻”,上了床曲尽媚态,下了床拿乔计较,什么爱妾宠姬比得过他这正室荒唐?不过关着门,不叫外人知晓罢了。

他好整以暇道:“估摸着点时间,等会儿乳母进来喂他,撞见可要贻笑大方了。”

陆令从用牙不着力地咬了他一口:“你只管说胡话罢,无论什么,但凡你敢说,我都是信的,你若说飞光压在枕下是为了梦中一刀捅死我,我也是敢信的。”

十八.四

深冬、新岁与早春俱是在昭王府关起门来过的,表面上确乎恢复到往日平静。贞祐九年陆氏兄妹之间的势同水火越发升级,陆令真正踩着花厅里摆饭的时辰现身,陆令从叱她:“你怎么天天饭点来?蹭吃蹭喝的狐狸尾巴且收一收!”

陆令真毫不示弱:“吃你两口能把你吃穷了怎么的,值得这样啰啰嗦嗦!嫂嫂乐意与我一处待着,要我勤来,我才磨着娘出宫的,你打量我来寻你?多大的脸!”

花厅很久人没这么齐过,连陆书青也被陆令从抱在膝上喂了一点小米汤。桌上摆了三种馅儿的春卷,一是红豆沙,一是韭黄肉末,还有一种据陆令从说是他独创,把槐花、鸡蛋与面粉拌在一起做瓤,照顾谢竟口味加了点盐,但又有槐花淡淡的清甜中和。

陆令真说你这不就是面裹面,陆令从说你懂什么,陆令真说你是不是从某本食谱剽窃来借花献佛,谢竟说你俩都先别说这甜咸口真的能吃吗。但为了不拂了陆令从好意他还是张嘴尝了,倒也意外的可口,并不腻味。

另则熬了鲜笋云腿粥,上面浇少许虾米,淋一层葱末,再满满撒上一把酥酥脆脆泛着油香的炸馃子碎,陆令真爱这个,舀着吃完了碗里的又命人盛了些来继续加,陆令从笑话她消受不得好东西,云腿没吃几片,肚子全被干粮填饱了。

饭毕陆令真抹了抹嘴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趁着这两日不下雨,天光又和暖,有风无云的,我们去踏春罢。”

陆令从便知道她按捺不住要玩:“你想去哪里?”

陆令真歪着脑袋想了想,拖着调子“嗯”了一声:“不拘着哪里,白鹭洲啊牛首山啊玄武湖啊,只要能跑马放风筝,哪里都行。”

陆令从道:“一来一回得半日,青儿还不宜在外面待那么久,怎么办?要么你同你嫂嫂去,我在家陪他。”

说罢兄妹二人一起望着谢竟,等他拿主意。谢竟心知陆令真是想哄着他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但他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到能承受剧烈活动,若没有陆令从同行,只怕陆令真也玩不尽兴。赶巧银绸在摘星楼的旧识上京落脚,听说她如今在昭王府当差,捎信来问她平安,谢竟便许她自去好好一聚,今日也不在家。

他想了想,道:“要不就给青儿送回谢府,正巧我娘也有几日没过来,帮着照料上小半天,想来也不碍事。”

陆令从一愣,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以的么?同他分开一会儿……”

“没关系的,”谢竟瞟他一眼,站起身来,推着陆令真的肩往后院去:“走,我们挑风筝。”

昭王府的侍女们做过许多纸鸢,绘着各色花纹,扎成鸟雀形状。去岁春天陆令从本也提过要与谢竟一起去放,但没多久谢竟有了身孕,懒得动弹也不便外出。王府花园虽则也能放,只是五步一台十步一阁,地方不够开阔,一来二去入夏热浪如潮,也就作罢了。

陆令真钻进库房细细挑拣了一番,选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