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答应着与她一起往花厅去,另一人也站起身来,拿着谢竟挑好的料子向他告了退,转身却看到廊下坐着的陆令从,一呆,正要见礼,陆令从却立刻向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树下只剩了谢竟一人,仍在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绣样端详着,几次想要下针,却是犹犹豫豫,似乎怕破坏了银绸原本细密齐整的针脚,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却还是轻轻叹了一声,把针放回案几上的苇箧里。

陆令从轻捷地翻过栏杆,落到庭中,弯腰凑到谢竟耳后几寸处,吹了口气。

谢竟一惊,刚要回头,陆令从已经绕到前面来,在其中一把竹椅上坐了,按下他道:“当心些。”

“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一点没觉得。”谢竟怀孕七月余,身子已不太方便,慢慢调整了个姿势。

陆令从伸手拿过那绣样把玩,道:“来了好久了,本来刚才她们都走了就想叫你的,但是看你攥着这个不放,跃跃欲试的,怕出声唬到你,再扎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