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这里是林子?的深处,少有人?来,我们再寻个隐蔽的草丛,速战速决些,难道卿卿不想要吗?”
男子?不甘心,继续劝说,话语中满是诱惑,两人?半推半拽地便入了一处草丛。
很不幸,那草丛好似比先?前的距离更近,也让令仪听得?更清楚了。
先?是衣料和草叶的摩挲声,紧接着便是女郎一声似痛似乐的长吟,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密集拍打声。
令仪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死人?,什?么?都听不到。
她此刻无比后悔跟着阿妹进了这片林子?,遇到一桩又一桩让她羞愤欲死的事,更难受的是身边还有燕钰这个旁观者。
拼命捂住耳朵,用广袖遮住自己已经滚烫到极致的脸颊,试图将周遭的一切都挡在外头。
高门女郎的衣袖宽阔,这样?的姿态,使?得?令仪整个脑袋被遮得?严严实实,既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她。
也正是如此,令仪没有瞧见身边人?的异常。
燕钰此刻也没有多好受,不似令仪,只是心理上?受折磨,他身子?更是遭罪。
常年混迹军营,尤其?是战时,燕钰同一群糙老爷们几乎可以说是日日相处,那些军汉说起些荤话可毫无顾忌,加之燕钰除却作战,在军营中也不摆什?么?架子?,因而听了不少荤话。
以前不理解那些糙汉子?嘴里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今有了个活色生?香的例证,燕钰瞬间?通透了许多。
然纵使?他平日再豪迈无拘,此刻也无法平心静气。
耳畔回荡着那对野鸳鸯的放浪形骸的声响,暧昧的水声不仅不能剿浇灭燕钰心头的火气,反而助长了威势。
尤其?是身畔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那股醉人?的香气差点就要溺死他,燕钰很难压下某些心思。
被那对野鸳鸯勾起的某种邪恶的念想化为实质,悄无声息地抬起了头,仗着有层层布料的掩映嚣张地昂扬着,像是即将破笼而出的野兽。
意识到这一点,燕钰不敢轻举妄动?,呼吸渐渐粗重,但为了不惊到本就惊惶的女郎,他拼命吐息压制,不想待会让崔娘子?瞧见他的失礼。
被那对野鸳鸯实在扰得?难耐时,燕钰干脆学?起了崔娘子?,将耳朵堵上?,让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就算如此,身子?的异常也十分难消解,也许是他靠得?太近加上?心脏所致。
正如那男子?说得?那般,这对野鸳鸯是速战速决的,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草丛不再颤动?,密集的拍击声也消失不见,伴随而来的是两人?由于?舒爽而发出的长吟。
一个粗哑,一个绵软,一听便知不是什?么?正经声音。
只听两人?一边说着事后的荤话,一边将衣裳穿好,黏糊地如同新婚小夫妻。
令仪不忍去听,只再度捂住耳朵闭着眼,想着等人?走了再说。
那对野鸳鸯想来也是担忧事情被撞破,黏糊过后也不敢太耽误,两人?分开来,一前一后地出了林子?。
再确定两人?彻底离开后,令仪长舒了一口气,释放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燕钰也终于?压下了恶念,扬着若无其?事但同样?绯红一片的脸站了起来。
见令仪要站起,燕钰少有的学?会了细致与体贴,就要去扶令仪。
“你蹲得?太久,腿定然麻了,我扶你。”
燕钰神色乐颠颠地,嘴都差点咧到耳后根,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他的乐意和兴奋。
但刚被迫听了那对野鸳鸯墙角的令仪正是浑身敏感的时候,面对眼前这个很可能打自己主意的燕钰,令仪哪里敢触碰,恨不得?飞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