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一种拉近君王与臣民之间关系的手段,极易获得?人们的好感,尤其是?君王热情主动地来参与洛阳最为传统盛大的上巳节,这大大拉近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帝王的步辇两侧,是?策马护卫在一旁的诸位亲王众臣,皇后与公主便乘着后面的犊车,再然后便是?紧随在后的宫人,在金吾卫的簇拥下,缓缓朝着视野最好的中部区域来。
尊贵如皇族,虽然人没来,但早就给自己占据了最好的位置,行帐也是?早早支了起来,是?全场最阔绰的一个。
除了见过的齐王燕钰和韩王燕锦,还?有三个眼?生的皇子,无?人皆伴在元宁帝身侧,姿态肃然规整。
尤其是?燕钰,此刻完全没了她印象里的放肆,虽然看?着还?是?难免有张扬。
令仪本以?为他这份沉稳能一直维持着,但纯属是?她想多了。
只是?出神了片刻,再回?神,便对上了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眸。
很大,很圆,散发着灼灼的亮光,精准地锁在令仪身上,令仪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
他笑成?那般,不会?以?为是?自己偷看?他吧?
刚升起这个荒谬的念头,就看?见燕钰抡起手臂朝着她这边挥手,一双眼?眸亮灿灿的,颇有种下一刻便要大声呼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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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令仪,这厮就是?在对着她。
生怕他下一刻真会?喊她一句,令仪飞快扭头,钻进了自家行帐,逃之夭夭。
令仪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种儿郎,她根本接不住对方的招式,只能先躲躲。
骏马上,刚招完手的燕钰看?见女郎头也不回?地走了,笑意僵在脸上,情绪倏地萎靡下来。
她不太喜欢自己,他早该有这个心理准备才是?。
又朝着女郎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燕钰悻悻收回?目光,脑中思索着今日该如何同人说?上话。
至少得?过去将他先前做的牛屎一样?的烂事说?清楚,让人少厌他些才是?。
恋恋不舍地随着阿父的仪仗离开,到了自家那个仿佛能容纳一个千人部曲的行帐。
元宁帝下辇的时候,田樊本欲扶着下来,步子刚迈开,就被?人半路截胡了。
看?见截胡的人是?谁,田樊默默退下了。
元宁帝看?着舔着脸过来献殷勤的小儿子,挑了挑眉诧异道:“呦,难能见你小子在我跟前当牛做马的,有事求你老子?”
燕钰讨好笑笑,也不遮掩自己这点小心思,嘿嘿笑道:“阿父就是?英明睿智,一下便看?穿了儿子的心事。”
上来先拍个马屁总是?没错,燕钰姿态十分乖巧。
“说?吧,别?废话。”
元宁帝大发慈悲地允他开口了。
临到开口,燕钰倒有些扭捏起来了,只听他吞吞吐吐道:“阿父待会?能不能将崔家人一同叫来用膳?”
元宁帝笑眯眯看?他道:“是?叫崔家那小女郎过来吧。”
被?说?中了心事,燕钰一时间竟也不扭捏了,大方承认道:“阿父英明,我想见她,可她躲着我,我总不能强闯人家的行帐,只能依靠阿父了,阿父可一定?要可怜可怜儿子。”
元宁帝多少年没瞧见过小儿子这番姿态了,平日不是?笑嘻嘻地顶嘴犯贱,便是?又硬又蛮地到处野,这般乖顺讨喜,真是?罕见。
还?没得?到人家好脸呢就这样?了,日后怕是?被?人扇一巴掌都得?笑嘻嘻说?是?自己打蚊子打得?。
埋汰归埋汰,元宁帝还?是?干脆应了。
“知道了,你等着便是?。”
君王宴饮,本就会?邀臣子共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