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怒骂殴打他也无怨无悔,毕竟他要为自己的自作主张付出代价。
但令仪哪里是个会怒骂殴打别人的女郎,只惊愕地盯着他半天说了个你字,便再没有下文了。
燕钰紧张地扣着手心,补救般地说了句:“你别恼,日后你想怎么?着都行。”
“我、我先走了,明日再来~”
不敢再看女郎愠怒的眉眼,燕钰落荒而逃,独剩下令仪在原地不可思议。
她平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油盐不进,令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过?燕钰后,令仪将他的话?记在了心上,转头便去了阿父那里,她须得将燕钰口中可能回洛阳的事?告知阿父。
还没等一家人思索这事?的可能性有多大,陛下的圣旨好巧不巧地便到了家门?口。
是一道擢升的旨意,言阿父肱骨贤臣,治理清河郡的一年?政绩清明卓越,不该埋没地方边郡,特此召其?回归洛阳,为尚书左仆射。
原本的尚书左仆射是杨氏家主担任,但因为年?前与二王那场震动朝野的谋逆案牵连,家底都被抄了个干净,这个位置便空了出来。
阿父卸任后,尚书令的位置被先前的尚书右仆射文知春暂领,作为尚书台最后一个熟知部门?流程的长?官,陛下便直接提了他上来。
但这人已是古稀之?年?,性子也只能算作中庸稳妥,经?营尚书台一年?算是无功无过?、勉强胜任。
陛下这一道旨意下去,凡身在权力中心的朝臣都嗅到了一些别样的气息。
以崔砚之?能,必不会久居左仆射一职,陛下也不会让其?一直居于副位。
崔氏又要翻身了。
关于洛阳朝廷的骚动,崔家人是不知的,收到了那道圣旨,一家人又忙碌了起来。
回洛阳的路上,与令仪差点有些姻缘的凌家七郎骑着马相送了十里地,那落寞的模样给阿母瞧得都可怜了好半天。
令仪半途中也往后瞥了一眼,深觉自己也算是多少有些对不住人家,于是让扈从将只敢在后面?不远不近吊着的凌七郎,令仪心中生了些愧疚。
让鹿鸣去将凌七郎叫来,令仪准备安抚他几句。
远远的,令仪见凌七郎听?了鹿鸣的话?便策马追了上来,一脸惊喜地来到了令仪的马车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