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人说得不在一个点上,令仪只是想起了镜湖那日,而燕钰则以为令仪还记得一年?前两人在南华寺的相遇。

令仪诧异于他的激动,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只干脆利落道:“臣女虽不知齐王来清河的初衷是为了什么?,但还请齐王勿要在我崔氏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一家已经?在清河安定了下来,日子过?得很平静,也不想去求什么?了,齐王还是早早做完自己的事?回去吧。”

燕钰是在遇见她之?前还来了清河,自不是为了她,只能说半途恰巧遇上了她罢了。

而且这几日外头也有些风声,尽管令仪没怎么?出去过?,也在父兄那听?了一耳朵,说是并州那边大大小小的郡中不少官员都被扒出了腌臜事?,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不少,想必是领着陛下的意思,对于这些官员,压根没有押送京城处理,而是被燕钰直接就地处理了。

该贬的贬,该杀的杀,该抄家的抄家,一时间并州热闹极了。

甚至并州刺史家都有个嫡子一道被收拾了,严家人瞬间绷紧了皮。

冀州倒是还好,凌刺史是个宅心仁厚的好长?官,清河郡更是被阿父治理的井井有条,腥风血雨都是隔壁并州的。

齐王大抵就是来整治地方吏治的。

令仪理性地劝说无法让燕钰认同,他听?了只觉得哪哪都疼。

“我是真心想要与你再续前缘的,我不想回去。”

燕钰神情专注,虽声音有些萎靡,但里头的恳切满满当当,让人听?之?心有所?动。

令仪只是恍惚了一瞬,很快就找回了理智,她不仅不吃燕钰这套,甚至因为这些话少见地动了些气。

面?上那抹微微的笑也不见了,令仪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和到有些发冷。

“当初虽是不得已,但我家确实是没有遵从婚约,如?今算是扯平了。”

“但这不代表大王可以对我崔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王会在洛阳得配佳人,而臣女也觅得了良人,不日便会有好消息,大王的好意臣女受不起,还是作罢为好。”

女郎是一个面?相与声音都极为温和柔然?的人,但此刻的一番剖白却没有半分温柔,锐利锥心的就像刀子。

燕钰身形微晃,方才还因为激动鲜活的面?色霎那间没了血色,他看着女郎冷静又漠然?的眉眼,嗫喏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若是早知是你,我定会去恳求阿父,我在洛阳寻了你一整年?,除了你我绝不会娶其?他女郎。”

“你能不能也给我个机会,不要这么?快跟凌家定亲,要我怎么?做都行。”

令仪不怕强势纠缠的,但最怕这样弱势可怜的,好似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而且对上这样的人,令仪拿不出什么?招来。

连自己说几句实话?都承受不住,要摆出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姿态,令仪哑火了。

或许是觉得跟他说不通,令仪叹了口气,不欲与他纠缠。

“大王回去吧,日后别往我家来了,叫人看见了不好。”

说完,令仪转身欲走,却又听?到燕钰悻悻的话?语。

“那个,我前些天给我阿父传了信,阿父的旨意应当很快便会来到清河,还望告知崔公一声,早做准备。”

令仪蓦地回头,没敢往那上面?猜,错愕道:“准备什么??”

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准备、准备回洛阳。”

由于心虚,燕钰说话?都磕绊了起来。

燕钰自知行径不妥,但如?果不走这条路,也许日后他便真没了希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嫁与其?他男子,光是想想他便几欲发狂。

燕钰想好了,就算是因为这个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