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钰心中既是内疚又是遗憾,但此刻眼?前更急切的是家族的命运,他?得分得清轻重缓急。
强忍着?不舍,燕钰痛下决定。
令仪倒是松了?口气?,忙不迭回道:“不会,妾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郎君尽管去便?是。”
燕钰越看越满意,觉得这女郎哪里都?让他?欢喜,长相、性?子、声音,还有一举一动间,皆是让燕钰不受控制的心动,他?觉得四兄说得有道理?,日后定要好好感谢天上的大父。
两人同坐在床上,让人剪去两人头上各一撮头发,放进小小的锦囊中,燕钰急着?走,便?想着?留个念想,将锦囊塞进了?胸口,令仪都?没来得及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一行?径。
“我此去不知结果如何,何时回来,我留个念想,便?允我带去吧。”
令仪哪里会不允,只觉得这人目光过于热烈,自己余光都?被他?烫到了?。
“郎君随意便?是。”
令仪说着?话,面色愈发红润,思?绪也渐渐有些迷糊,她知道是酒力来了?。
燕钰一直瞧着?她,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还以为是人不舒服,问出口后才听新妇身?边的小丫头说是吃醉了?酒。
他?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是刚刚那杯合卺酒?”
令仪揉了?揉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话语比先前迟缓了?许多。
“郎君见笑了?,妾酒量奇差,故而失态了?,傅母已经去拿醒酒汤了?。”
女郎笑着?,温柔又羞怯,燕钰只觉都?是那酒的错。
夜色越来越深,随风和随云两个近卫也在外面催促着?他?,燕钰抿着?唇,黑眸尽是不舍。
“战况紧急,郎君快去吧。”
耳边是新妇温柔的劝说,燕钰肃着?脸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瞧,年轻气?盛的心突然冒出了?个大胆又刺激的想法。
想着?马上就离家了?,还不知生死,他?总要做些不让自己遗憾的事。
打定主意,燕钰心中兴奋难耐,一扭头回到了?还面色平和的女郎面前,一把?勾起了?女郎纤润的下颚,俯身?在那张自打今晚便?时刻蛊惑自己的红唇上狠狠印下了?一吻。
“等我回来与你圆房。”
说完,也不顾呆愣在床上的女郎,也假装听不见周围侍婢婆子们的反应,大步流星地蹿了?出去,倒像是落荒而逃。
被这番猝不及防且狠狠吻了?一下的令仪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原本就红润的面颊如火烧一般,眼?眸都?湿润了?起来。
番外一
燕钰走?后, 令仪慢慢在凉州安定?了下来。
郎婿出征在外,屋内暂时没有她需要调理的陌生夫妻关系,夫家的人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相处的。
君姑脾性温柔体贴, 对她多?有照顾, 令仪的生活平静而祥和,同?外面战得水深火热的局势完全不?一样。
两个?妯娌也没有不?好?相处的,不?过贾嫣的性子总有些别?扭, 一开始看着不?好?相与,但?处久了倒也心诚。
夫家的几个?妹妹性格也是迥异不?同?, 一个?热情豁达,一个?贞静娴雅, 一个?娇俏活泼,但?无一例外对着远道而来的她都表示善意。
凉州地?处西北,和洛阳的风俗景色全然不?同?,少了些精致秀丽,但?放眼望去皆是苍茫壮丽。
最爱玩的三妹燕长宁常常邀她出去玩, 令仪虽本性安静但?也不?是足不?出户的女郎,何况来都来了, 她也对西北的风光好?奇,想看看是不?是书上说得那般。
在凉州的这些日子, 令仪尝遍了许多?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