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令仪夺路而逃的背影,燕钰从被打中回过了神,当即就要抬步追过去。
但他不仅忘了自己身上酒意未消,也忘了脚下伴着许多静静横着的桃花枝,一脚迈出去,他脑中的眩晕和脚下的桃花枝双管齐下,生生让燕钰摔了个结结实实。
桃枝不小心刮蹭在了燕钰的脸上,带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燕钰本就不会将这等小伤放在心上,何况眼下他心心念念的女郎就要跑得没影,他扶着越发眩晕的脑袋,努力挣扎着站起,但很快又倒在了地上。
暴怒又无助,只能趴在地上,透过粉白色的花瓣,看着粉青裙袍的女郎最终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这是燕钰第一次觉得他他窝囊地像条狗。
呼吸急促,口中的粗气直将柔嫩的桃花瓣打的东倒西歪,慢慢凝结出水雾。
再想起方才自己百般嫌弃那酒水的模样,燕钰便觉得自己大意,甚至将拿来这酒的李茂都给气上了。
若是,若是今日没有饮下那酒,想必他便不会如现在一般丢人现眼了吧?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李茂惊愕的声音。
“五郎,你睡在那干嘛?”
那声音中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惊诧和不可置信,细细听来还有强忍着的破碎笑声。
李茂知道这酒的深浅,于是没敢多饮,此刻意识比起燕钰来说清醒多了,甚至连步伐都未曾乱,一路憋笑着过去,将躺在几株桃花枝里的燕钰拉起来。
“这下知道这酒的厉害了吧?看你还贬不贬。”
李茂得意洋洋地说着,颇为吃力地扶着人高马大的好友,只觉得人醉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