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被赞誉为霞姿月韵的?偏偏君子裴衍都?失了风度,冷沉的?目光中带着戾气?。

出奇的?是,两人面上都?一切正常,没有半点被殴打?过的?痕迹,但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燕钰的?情形看着要好上许多,但他仍能感觉到?身上有些地方十分酸痛,想来对方抡他的?时候也没留情。

不过他更没有留情,怕是这厮一身“冰肌玉骨”都?被他打?得青青紫紫了。

尽管如此,燕钰还?是意外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两下子,还?以为会是那等被我一拳就揍趴下的?废物呢!”

燕钰确实小瞧了他,瞧着像个身子孱弱的?小白?脸,一揍就倒的?那种,没想到?还?撑了那么久,还?阴险地抡了他几下,虽然这对燕钰来说不值一提。

“谢大王夸赞,我虽是文臣,但自小也练武修身,尤其自打?认识了大王,便愈发勤快了,便是为了今日。”

裴衍知道?,尽管自己并不是燕钰的?对手,但能这般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同他宣泄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吃亏了他也情愿。

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感让裴衍心头有些烦躁,很明?显他是落入下风的?。

术业有专攻,裴衍并不是燕钰的?对手,但他还?有别的?招。

他还?有一张称得上刻薄的?嘴。

直视着对面占尽了好处的?燕钰,裴衍掩下心中的?妒忌,语气?凉凉地嘲讽道?:“若不是凭借着皇子龙孙的?身份,大王焉能得她许婚?若你与她没有先皇定下的?婚约,她和她的?家?人一定会选择我,我才会成为她的?郎婿,可惜,大王的?运气?太好,好到?生在皇家?,好到?能与她自小定下婚事,更是好到?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在伊水出现?。”

“她本就对你无意,是你死缠烂打?。”

自打?应邀来了这望月楼,裴衍便知道?是要同人撕破脸的?,他做好了准备。

手上功夫吃了亏,他不允许自己嘴上也吃亏。

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扎在了燕钰的?心窝子上,燕钰很难不在意。

那日,阿鸾在照料花草的?时候,他曾缠在一旁问了些他实在好奇但不爱听的?蠢问题。

阿鸾当时的?回答他甚至不愿去想第二遍,但此刻却都?被裴衍再?度拿出来指责奚落他。

偏偏这事他心知肚明?,裴衍所说的?几乎没错。

但燕钰可不是会对外人示弱的?性子,怒极反笑?,他冷哼了一声,将那日阿鸾安慰他的?话搬了出来。

“那又?如何,你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假说,现?实便是我是她的?郎婿,她会与我和美一生,而你只能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在角落里窥伺,多可笑?。”

那日的?情绪犹在心头,但一想到?阿鸾宽慰自己的?那些话,燕钰浑身又?缓过了劲,心情明?朗起来。

燕钰同样?不客气?地回击他,话语刻薄不留情,刺得裴衍双目发红,神色难看。

作?为胜者,燕钰这口气?出了大半,心情还?算愉快地离开了望月楼,只裴衍一人坐在乱七八糟的?雅间沉默了良久,等到?天色昏暗才忍着一身皮肉伤慢吞吞回去。

掌柜的?一直在守着,眼?看着两人都?离去了,才吩咐人上去将屋子收拾了。

好在齐王还?算有良心,走前让人赔付了银钱,要不然可得亏不少。

将今日的?猜测牢牢藏在心里,掌柜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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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秋日冷寂的?月色洒在飞檐上,寝殿内红帐如水般绽开涟漪,伴着床榻时强时弱的?吱呀声。

想来是素着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