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近的人面前,燕钰永远是明朗快乐的模样,永远精力旺盛,好似有永远说不完的话,撒不玩的欢。

燕钰也不挑地,径直跪坐在母亲身边,神情关切。

卢皇后心中的阴霾顿时?被一扫而空,她看着已经长成少年郎的幺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没有,只是今日天热,没什么?胃口罢了,待会若是饿了吃些夜宵便可。”

尽管殿内没有外人,燕钰还是难为情地甩了甩头,嘴里嘟囔道:“我?都长大了,阿母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被人看到?会笑话我?的。”

卢皇后被逗笑了,嗔怪道:“多大了也是阿母的孩子,又什么?见不得人的,是怕阿鸾瞧见笑话你吧。”

面对阿母的调侃,燕钰这?次没有否认,他?想着,若是哪天阿母在阿鸾面前来这?么?一手?,阿鸾会不会笑话完后在心里偷偷嫌弃他?长不大。

“今日和我?未来儿媳妇又有什么?高兴事,说来听听。”

卢皇后人年纪大了,也不会如?年轻女?郎一般守着郎婿,做完自?己的事,便喜欢听儿女?们的乐事,听完能高兴好几日。

大儿子的性情内敛些,也不爱跟人说自?己的私事,尽管是自?己的母亲,卢皇后也不指望他?当个开心果。

小儿子则截然不同,最适合当个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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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钰听阿母提起这?个,眉眼立即染上了笑,一边回话一边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来道:“今日同阿鸾去看王府,路上逛了胭脂铺子,给阿母也买了些回来,听人说这?家的脂粉最好,阿母拿回去试试。”

卢皇后目光扫过那些精巧的瓷盒,摇头笑道:“阿母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多年轻的女?郎,早就不爱妆点了,费这?事作甚。”

这?话燕钰可就不爱听了,将胭脂匣子放在一边,他?神色不赞同道:“阿母怎么?能这?么?说,阿母一点也不老,走出去依旧光彩照人,更像是阿姊,这?些东西如?何用不得?”

卢皇后被小儿子这?张仿佛抹了蜜一般的嘴哄得心花怒放,笑了好一阵,一个个端详那些颜色鲜亮的胭脂和口脂,故意打趣燕钰道:“还是沾了阿鸾的光,才能让你这?个大忙人记得阿母。”

这?样的话燕钰更是不认同了,他?一边脸红一边反驳道:“哪有,认识阿鸾之前我?不是也常常给阿母和阿姊带衣裳首饰胭脂什么?的,阿母少诬赖人!”

卢皇后大笑,平日里微不可见的眼角细纹此刻也展露了些,诉说着主人的欢欣。

笑声?止住,卢皇后看着眼前鲜活的少年,不由想起了她年少时?候,丈夫大差不差也是这?样,总是逗她高兴,就像是少瑜在阿鸾那孩子跟前那般。

许是被良妃的事,亦或者是她那三言两语搅乱了些心绪,卢皇后总是会忆起过往种种。

她看燕钰入了神,眸色模糊起来。

燕钰自?然也察觉到?了阿母的发怔,晃了晃阿母的胳膊,轻声?道:“阿母在想什么??”

燕钰直觉上察觉到?了阿母情绪上的不对劲,似乎有些伤感。

卢皇后回过神,看着与丈夫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情不自?禁感慨道:“你像你阿父,模样有几分像,性情也有几分像。”

燕钰不知阿母怎么?突然说起这?话,从小到?大这?话他?听得也不少了,刚想出声?问?,就听阿母继续念叨。

“巧了,阿鸾的脾性倒是跟阿母也也有些像,都是软和的好脾气。”

听到?阿母说起心上人,燕钰便想将女?郎背着人“暗算”他?的小伎俩说出来乐一乐,但阿母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噎住了。

只听卢皇后似叹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