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辙

好似过了一个春秋, 卢皇后才从那一场悲剧中自拔。

夏氏的哀伤太过浓厚,卢皇后的情绪也被其浸染,好半晌都呼吸凝滞着。

她想要出声?安慰这?个可怜人, 但又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人舒心, 毕竟那个叫做奚云鹤的少年已经埋骨黄沙二?十余年。

“如果贺义当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那他?确实该死。”

心绪百转千回, 卢皇后只得在贺义的事上说道, 并且抱以厌恶。

代入一下,若自?己是夏德音, 遇上这?么?个事,怕是她再性子再好也得疯一场。

卢皇后这?话将夏德音的思绪也引了过去,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 露出畅快的笑意。

“他?自?然是该死的,那晚我?让盈娘,便是胡月楼的花魁娘子, 我?曾对她有恩,又许以重利,她便帮衬了我?, 给那杂碎下了软骨散,这?样我?就可以手?刃他?了, 我?也记不清多少刀了, 只记得好多血, 很可怕,但是很畅快, 当年云鹤应该也流了很多血, 这?是他?该偿还的!”

越说越冷冽,听得卢皇后都有些心底发怵, 同时?也觉得贺义是罪有应得。

她不觉得夏氏是在编造谎言欺骗她,卢皇后莫名信任她。

回忆完了那血腥又畅快的一幕,案几上的牛乳糕仿佛才被夏德音看见,她朝着那走了过去,身影瘦削如?弱柳,卢皇后都怕她突然站不稳。

夏德音拿起了一块散发着牛乳香的糕点,放在嘴里慢慢品着,同时?也在回味曾经的美好。

夏德音扬着那双仍旧晶莹的眼眸,朝着卢皇后笑道:“其实我?不喜欢吃牛乳糕,是他?喜欢罢了。”

卢皇后被夏氏闪着泪光的笑颜刺痛了心田,久久不能平静。

窗下,偷听了好半晌的两人都僵住了身子,燕锋尤甚,苍白着一张脸,呼吸都微弱到?了极点。

郑悠因?为不身处漩涡,她心绪要和缓些,比

弋?

郎婿要镇定许多。

等着皇后离开,郑悠将燕锋扶到?僻静的地,满目担忧地晃了晃他?的胳膊道:“夫君你怎么?了,别吓我?。”

郑悠见过郎婿冷淡的模样,柔情的模样,但从未见过如?今这?个样子,像是呆傻了一般,她心中十分担忧。

伸出去的手?被燕锋一把握住,燕锋将眼前这?个浑身温暖的女?郎搂紧怀中,汲取着温暖。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执拗地抱着郑悠,身子不停地在颤抖。

郑悠刚要挣扎一下,忽感肩头有些湿润,像是被水浸透了。

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郑悠没敢再动,慌手?慌脚地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她掉眼泪的时?候阿母宽慰她一般。

“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别、别哭啊!”

从来都是郑悠哭别人安慰她,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安慰别人了,这?人还是她那个冷面郎婿,郑悠简直不敢想象。

郑悠心急如?焚地哄着人,良久终于听到?对方?出声?了,不过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十分可怜。

“原来如?此,怨不得这?么?多年来我?与阿妹从不得她一分慈母之心,不管我?我?做的再好,她也视若无睹,因?为我?们从不是她期待的孩子,连我?的母亲都不需要我?,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燕锋喃喃自?语着,黯淡的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嫌弃和厌弃。

郑悠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话她听得懂,意识到?郎婿的自?嫌和绝望,郑悠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出来,扶着他?的肩膀,神色一本?正经道矫正道:“夫君怎么?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