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宁帝这?句看似淡淡的质问落下,卢皇后见夏氏瘦削单薄的身形似乎轻颤了一下,渐渐抬起了头,静谧的双眸下好似藏着惊涛骇浪。

“陛下此话何意?”

那丝为不可察的异状掩下后,夏氏仍旧是平日里超凡脱俗的模样,面对元宁帝的质问,只?是诧异地反问了一句,看起来清清白白。

被夏氏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刺了回来,元宁帝也起了些火气。

“那个胡月楼的盈娘,是你的人吧?”

稳了稳情绪,元宁帝耐着性子继续问话,不过这?次掐住了一个关键点。

夏良妃借着垂眸的姿势遮掩下眸中的变幻,仍旧是平淡无波的模样。

“妾不认识什?么盈娘。”

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淡样子,元宁帝有些心烦,也不打马虎眼了,直截了当道:“也别?否认了,廷尉那边已经查得明明白白了,胭脂铺子的掌柜,还有胡月楼的小厮,都已经招供了,朕懒得将那些供词一一摆到你面前。”

夏良妃倏然间抬起头,目光闪烁了几息,像是有些不解。

明明她的计划如此隐秘,又如此合理,怎能如此轻易便被人察觉了呢?

出行在外,她为了低调些,让郎将都换了常服,她给胭脂铺子掌柜说?辞也是有理有据,装作去胡月楼抓郎婿的大妇,还用的重?金收买。

至于那个小厮,夏良妃眸中划过懊恼,觉得还是自己疏忽了,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如蝼蚁般的存在会指认她,揭发她。

这?一连串,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一般,就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这?,夏良妃脸色渐渐沉下来。

“是陛下派人监视妾吗?”

心底藏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夏良妃第一时间便怀疑上?了这?个名义上?的郎婿。

见事情也遮掩不了了,夏良妃也不掩饰了,反而勾出一抹笑意,语气轻快地询问上?首的元宁帝。

她其实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毕竟又又能保证计划万无一失呢?

但?为了达成目的,她心甘情愿。

元宁帝见人渐渐暴露的姿态,心下发沉,嘴中否认道:“朕并未监视你,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朕问你,你为何杀害贺义?”

“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行事?”

元宁帝觉得自己好似说?了个笑话,因为这?句话瞬间逗笑了夏氏。

只?听?她在下面畅快笑了好半晌,直到笑得双目泛红才?堪堪停下。

这?对于帝后来说?是稀奇的,二十余年?来,他们在夏氏身上?所见过的笑,最多不过是少之又少的勾唇淡笑,像今夜这?般的笑从未有过。

张扬又讽刺,连带着极大的情绪波动。

“没错,那个杂碎是我杀的,他这?种?卑鄙小人死有余辜!”

不等帝后二人继续问,夏良妃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罪行,话语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元宁帝看着夏氏那张满是恨意的脸,惊愕的同时紧追着问道:“为何杀他?”

这?便是今夜他求证的问题,可惜夏氏没能继续给他答案,只?是扬着通红的双眸,语气漠然道:“我与他有大仇,陛下只?管治罪便是,什?么下场妾都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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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帝又陷入了死胡同。

回忆

时间?推移, 距离王窈的婚仪越来越近,令仪终于将香制好了?。

是一味主调为桂子冷香的香丸,令仪给它取名为寒绛。

将其小心保存在阴凉地, 令仪趁着夜里凉快有风, 夕食用得有些多,令仪便打算去阿父阿母那里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