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在令仪没注意的时候,她手中的木勺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将?两人都从沉浸中惊了出来。
令仪被他抱得浑身?都热了起来,生怕这一幕被鹿鸣和傅母进来瞧见,遂推了推他道:“天气热,快松开?。”
燕钰还没尽兴,不?仅没有撒手,还得寸进尺地将?脸在女郎满是馨香的颈窝,嘟嘟囔囔地说着些无赖话。
“不?要,再?抱一会,就一小?会嘛~”
令仪平素是最?受不?住人撒娇的,尤其撒娇的还是燕钰这人,她听?完这句黏黏糊糊的话,整个人都没脾气了。
想着兴许傅母和鹿鸣不?会擅自进来,令仪心神便松了许多?,捏着燕钰的肩膀埋汰道:“你真是不?嫌丢脸。”
这么大一个儿郎,说话不?知跟谁学的,嗲里?嗲气,以为自己是几岁的孩童?
燕钰既然能厚脸皮地撒这个娇,自然也不?在乎令仪糟践他两句,只察觉出令仪对他的纵容后,眸色欢喜地又蹭了蹭,引得令仪不?住叫痒。
最?后,还是沐浴完毕的迎春带着一身?水飞到了燕钰那颗不?安分的脑袋上,将?人一通啄起来了。
看着燕钰大骂着迎春白眼狼的愤愤模样,令仪在一旁笑得欢畅,心道没有白养它。
因为有令仪护着,燕钰没能碰到迎春一根羽毛,临走前都叫嚣着下次来要将?迎春给炖了,甚是滑稽逗趣。
乔迁宴
吴王乔迁前夜, 钟德宫内。
燕锋领着新婚燕尔的王妃郑七娘进了夏良妃的寝殿,意欲邀请母亲过来参加他们明日的乔迁宴。
夏良妃近日来睡眠不好?,医官说是心?绪不稳, 心?火旺盛的缘故。
燕锋只觉奇了, 阿母这?样的性子,竟也会有事?情能动摇她的心绪?
反正无论如何, 都不会是他的缘故, 燕锋十分有自知之明。
进来的时候,燕锋发现阿母没有像往常一般练字, 而是在作画,甚至面上还带着一丝淡笑。
燕锋不经意瞥了一眼, 模模糊糊瞧见至上似乎是一对缠绵的鸿雁, 正相伴着向南飞去?。
大雁是忠贞之鸟,又?负情深。
燕锋有些诧异,阿母向来不是纠缠于?情爱的人, 且与阿父看着也不算浓情蜜意,竟也会作此丹青?
尽管心?中疑惑,燕锋深知这?不是他该打听的, 阿母也不会告知他。
燕锋进殿前本?是牵着自己小王妃的手?的,怕阿母嫌他没规矩, 进殿时候便有些不舍地松开了。
“要见阿母了, 我们规矩些, 回去?再牵着。”
怕郑悠多想,燕锋撒开手?时低低说了声, 见女郎又?红了脸, 甜笑着点?了点?头,他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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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锋如今十分庆幸当初选妻时阿母事?先问了他的意见, 更庆幸那日牡丹宴他看见了偷吃糖饼的郑家七娘,若不然?任由着阿父在世家女郎中挑选,大抵是不会选中这?个贪吃又?胆小的女郎,也不会有现在他的夫妻和?乐了。
“阿母万安。”
燕锋见礼完,郑悠也忙不迭跟着道了一声,乖巧又?规矩。
夏良妃也没抬眼,依旧在认真地勾勒鸿雁的羽翼,只淡淡唤他们起?身。
宫人将?席位铺设好?,燕锋带着郑悠入座,看着母亲眼下淡淡的青色,关切道:“阿母近来仍是睡不好?吗?要不儿?子去?民?间寻些名声好?的大夫过来给阿母瞧瞧?”
好?似是在他大婚前后,阿母便在睡眠上不大好?,侍候阿母的方?媪说阿母总是夜半惊醒,失眠多梦,也正是如此,阿母的气色瞧着都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