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不多。”

虽然令仪这话说得谦逊低调,但燕钰又不傻,既亲眼见证牡丹宴上那场丹青会,又怎会单纯地认为心上人的琴技只是一句还算可以?

偶尔从大舅兄那里?还听过他?夸耀自家阿妹棋艺过人,时常与岳父对弈,还有书案上的字帖。

这些对于燕钰来说都是十分困难的技艺,也是他?自小?到?大不会去钻研的学?问,觉得都是些风雅鸡肋的东西,不如兵书农事来得实实在在。

可这都是阿鸾喜欢的、擅长的东西,是她的生活,与他?相差千里?。

燕钰心头突然升起了一抹浓重的自卑和失落感,似薰莸之别,不是适合做夫妻的同类人。

琴音好似流动的月色,伴着潺潺的流水,清越而又美丽,燕钰看着琴案旁清雅高?洁的女郎,脑海中?忽地冒出了一人来。

正是裴家三郎裴衍。

他?好像,与阿鸾才是同一类人,看起来更?相配。

心里?无意识嘀咕了一句,等到?燕钰意识到?他?在想什么?窝囊的东西,脸色黑如焦炭。

他?刚刚一定是被下了降头,才会产生这等自堕威风的念头,他?真是疯了。

他?与阿鸾才是最般配的,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当阿鸾的郎婿,他?们是金玉良缘!

心中?疯狂暗示自己,燕钰的心绪刚稳下来,然一扭头去看姿态优雅明丽的女郎,便又开始自惭形秽了。

甚至,那优美动听的琴曲听久了也引得他?昏昏欲睡,眼皮子?渐渐重了起来。

不知何时,燕钰以手肘支着脑袋的姿势睡了过去,令仪正心无旁骛地练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半会也没注意到?人已经睡过去了。

令仪只觉这一曲异常的安静祥和,没有她所担心的那些过于直白的眼神干扰。

一曲罢,令仪松了口气,惊奇地往一旁的案几看去,有些意外燕钰的安静,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本还想夸他?两句有耐心,一抬眼看过去,令仪忍俊不禁。

压根是她想多了,人家直接睡着了,所以才能出乎意料的安静耐心。

尽管是这样?艰难不适的姿势,燕钰睡得也出奇地安详,面颊上甚至浮现了淡淡的绯色,那双平日里?最是晶亮扑闪的眼眸也紧闭着,呼吸绵长。

令仪想着叫醒他?,毕竟这样?睡着不太舒服,不如回?自家睡。

动作轻盈地来到?燕钰身旁,离得近了,也将?人看得更?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