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很好。”谢青云微笑，像寻常的岳母见了英俊的女婿挺满意。

“谢昭，你要?好好读书，任何时候不要?忘记你的追求。”她握住谢昭的手，紧紧的，然后看了一眼她的爱人和女儿。她用力地看着他们，好像要?把他们俩永远得记在心里。

“妈”谢昭扑在她膝盖上，可?仅仅过了几秒，谢青云就轻轻地挣开手。

她看着他们，眼神又退回了婴儿般的无知与空白。

“你们是谁呢？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她愤怒。

谢昭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江慈也跪着紧搂着她的肩。

隔了三十几年?的苦难岁月，她最?终与她的女儿和爱人相认了，就算只有5秒，他们也拥有着五秒的回忆。

“我说过吧，她什么也想不起来的。”

护工轻轻地叹气。

“她开心吗？”乔问。

“这你们放心吧，她已经变回了孩子，孩子是最?开心的。”

出?了门，天边是粉紫色的晚霞，古老的街道上停着鲜红的车。

“我不回美国了。”乔对他们说。“我就留在这里。”

“她已经很熟悉很适应这个地方，我们不该再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她经不起舟车劳顿，我就在这里照顾她。”

“妈不记得你”

“不要?紧的，我记得她就好。”乔微笑，“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人生，给我们独处的空间吧。”

他已经等?了三十几年?，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他只想和她在壁炉边烤火，然后说说他们从前在校园里的故事，就这样老去?。

谢昭坐在车子里，鼻子仍是通红。

“没关系的，就算她不能坐飞机，我们也可?以经常过来看她。”

江慈揽住她的肩，他们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其实我最?近一直有一个想法。”谢昭缓缓地说“我想逐渐减少我的业务。”

把手上的事情交接完，将乐乾完全交到?艾琳手上之后进一步减少生意。

“我知道。”江慈拿出?一个扁扁的盒子给她。

“圣诞礼物，提前给你。打开看看吧。”

她打开，是申请文书和资料。

17岁的谢昭被MIT物理系录取，但很快她不得不放弃理想转而去?华尔街。

这熟悉的资料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

“你可?以随时重?新继续你的兴趣，重?新继续你感兴趣的研究。”江慈说。

“成不成为物理学家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支持你选择你内心真正热爱的东西。”

“会晚了吗？”谢昭说。

“对于天才谢昭来说，什么时候都不晚。”他弯唇笑。

“我就是最?爱你这点。”她也笑了。

你这样懂得我，支持我，我们互相懂得。

夜幕降临了，车里温度不低，但他们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圣诞快乐，我最?爱的江慈先生。”她的吻印在他的脸上。

“圣诞快乐，我最?最?爱的谢昭小姐。”他转头，一吻封住她的唇。

车窗外，冷寂的紫夜升腾起了橘红色的烟花，照着他们也照着乔和青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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