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魁北克的小镇,天气渐冷,到?处都装扮上了圣诞的装饰。

寻找谢青云,其实谢昭和江慈当初在纽约查到?关于她的信息时,他们就没有放弃过寻找,但总是一无所获。

后来,他们将眼光放到?了全世界。

如果谢青云真的成功逃出?生天,也许她和她的家人会选择离开,改名换姓,抛弃之前的一切到?一个全新的地方。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线索寄托到?了谢青云的母亲谢昭的外婆身上。

但是同名同姓,差不多?年?龄的人在海外也很多?,他们只能一个一个的寻找。

冰蓝色的天,纯白的别?墅前,三个人站着。

这是他们名单当中的最?后一处,最?后一个可?能符合条件的人。

穿着羊绒衫的银发护工接待了他们,她皱着鼻子仔仔细细地看他们给她的信息。

“好像是的,名字和年?龄都对得上。”她说,“但是,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没有办法帮你们确认身份。”

“这位夫人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现?在只有我在照顾她,我完全不知道她的过去?。”

“没关系,可?以让我们见一面吗?”江慈问,“只要?见一面,也许我们就可?以确认。”

“我的午饭在哪里?”房子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却是小孩子的语调。

“这就是问题所在。”护工皱了皱鼻子,“她是病人。她完全的失忆了,类似于阿茨海默症。不仅记不得以前的事,连早上刚吃过早饭都忘记。”

知道他们不见一面不会死心,护工开门请他们进去?。

别?墅内不大,但很温馨,到?处挂了圣诞节的彩带。

客厅的壁炉已经燃起了火,一个穿着毛衣的老妇人正弓着背坐在沙发上,她伸着手吃力地给自己穿着袜子,就像孩童一样。

她会是谢青云吗?天才的年?轻物理学家谢青云,现?在连袜子都无法独立穿起来。

谢昭的视线在她苍老的面容上搜寻,试图找到?她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她转过头看向美国男人乔,也许只有他最?能认出?她的母亲。

他没有看她,他的视线完全被面前形容枯槁的老妇人吸引了。

乔今天穿上了他最?好的西装。西装笔挺的他一步一步靠近沙发,然后轻轻地屈膝跪下,他从老妇人哆嗦的手中接下了袜子。

白色的毛线袜,他小心翼翼的给她穿上,她的脚严重?变形扭曲着,一双饱经风霜的脚。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是谁?”老夫人睁着浑浊的眼睛看他,不满的。

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苍老许多?,面容极为憔悴,头发干枯稀疏。

他伸出?手温柔整理她的头发,他的指尖穿过了稀疏泛白的发丝就如同三十几年?前她黑色绸缎的头发在他指尖划过。

“是我啊。”

他噙着泪微笑,捧起她倍受摧残的脸,好让她的眼睛看得清楚一些。

“圣诞节快乐。”他轻声说。

老妇人麻木的脸突然震动了起来,好像错乱的软件代码企图自我修正。

“乔?”她颤抖着声音,用沙哑的明?显被损坏的声带说。

他含泪点头,嘴唇颤动。

老妇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惊喜的灵光,又转为惊慌,她突然开始摸索自己的手腕,然后紧紧攥住他的手。

“我弄丢了那块表。”

“你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我弄丢了。”

1989年?,风云变幻的一年?,日?本昭和天皇驾崩,东欧剧变柏林墙坍塌,冷战结束。那一年?的圣诞夜,这对寻常的恋人握住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