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和蒋莱不露声色地对视一眼，上钩了。

蒋莱问：“你爸是？”

“我爸姓刘，最近在忙金玉奖奖项评审的事。”

“原来是刘会长的女儿，”蒋莱的语气并不讨好，玩笑说，“看来我要巴结着你点。”

刘越眼睛动了动，够机敏，她笑着说：“我爸很欣赏你呢。”

蒋莱不多问，像在避嫌，将话题转到画上。

有模有样地看了会儿画，陈漫看了眼手机，说：“许老师在茶室，我们过去坐坐？”

蒋莱说：“好久没见老师了。”

刘越稍一犹豫，见两人要走，连忙说：“我能一起去吗？”

蒋莱看向她，女孩眼里亮晶晶的，非常渴望。

蒋莱一笑，很可亲的样子：“走吧。”

刘越开心极了。

到了茶室，大家坐下喝茶，刘越表达了对大师的喜欢后，安静坐着喝茶了，听前辈们聊天。

之前通过气，许老师故意问陈漫：“我的画室里缺人，需要个实习生，有没有合适的大学生介绍？”

刘越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跃跃欲试刚想自荐，许老师又拔高难度：“最好有点天赋，基础扎实，机灵点的，我见了几个，还没挑到满意的。”

刘越没底了，怕自己话说太快，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索性先不做声。

画展结束，刘越离开，刚走出大门就拨出她爸的电话。

蒋莱买了两幅价值不菲的画，许老师打趣：“你自己会画，还要买我的画？”

“我现在哪有时间，画工也不行了，还是喜欢老师的，恨不得再多买几幅，客厅书房全挂上。”

许老师说：“破费了。”

“哪里哪里，玉成其美。”

许老师笑笑。大家心照不宣，面上半点不显山露水。

回去的路上，陈漫说：“其实买一副就够了，这么贵，再说了，许老师是自己人，不买画他也会帮忙。”

“花钱买踏实。”蒋莱无所谓。

刚出道的时候，她爸教她，不管对方看着多好说话，自己不能太想当然，该给的要给到位，不要小家子气。

陈漫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前段时间我去金沙湾，本来想散散心，找点灵感，那里现在完全商业化了，就没有一寸沙滩上没有人，和我们大学去写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知道开发商是谁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中晟，他一手推进的项目，几个小时前，她刚拒绝了他一同前往。

前几年中晟投资一部海边取景的电影火了，顺道带火那一带的海域，趁着热度，直接在金沙湾开发滨海旅游景点，建了酒店，打造影视文化旅游一体化产业链，她和张劲长租的民宿，想必也没有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就算去了金沙湾也不是以前的样子。

不出所料，儿女都是债，两天后，刘会长打来电话，客客气气地询问蒋莱和许老师是不是相熟，听说他的画室招实习生，刘越很喜欢许大师。

蒋莱让他稍等，说打电话问问，她稍微拖了点时间，显出事情不太好办的样子，然后回复刘会长：“许老师的工作室正好缺人，刘越想去实习的话，下周一就能去。”

她这么痛快，又把话说得圆，不让他口难开，给足面子，刘会长一清二楚，他说：“麻烦你了。”

蒋莱笑：“不麻烦，一句话的事情。”

刘会长再次道谢，人情欠下了。

拿奖那晚，蒋莱款款走上领奖台，接过金玉奖最佳女主演的奖杯，聚光灯下，她一袭黑色长裙，端庄优雅，拿着奖杯那么一笑，像是黑暗中挣扎出的一朵孤清明艳的花，从容舒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