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保姆车上有冰箱,也有常备药,蒋莱拿着瓶冰镇可乐贴在脚踝上,对司机说:“去陈漫的酒吧。”
晚上十一点,酒吧里没什么客人,墙上挂满各种画作,灯光波浪一般缓缓流动,一首老歌哼着懒洋洋的调子。
“怎么?有心事?”陈漫用下巴点了下旁边的酒,“一个小时了,一口没喝。”
“医生说借酒消愁伤脾胃,”蒋莱转身对酒保一挥手,“来杯白开水。”
陈漫睨着她:“来我这喝白开水,女人,挑衅我?”
蒋莱笑个半死。
陈漫坐下,一脸八卦:“喂,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不知道,”蒋莱捧着杯白开水,若有所思,“我有时会想,如果那时候我们没分手,之后也可能因为其他原因闹分歧、吵架,搞得一地鸡毛,两个人都疲惫不堪,那时候再分手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怀念的。”
“谁说不是呢,”夏璨指了下自己的鼻子,“看看我,反面教材,千万别恋爱脑,一遇到喜欢的男人就上头。”
蒋莱喝了半杯水,忽而问:“你觉得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吗?”
陈漫说:“自己都不在乎还要在乎谁?”
“我太要面子了?”
“人生在世,没脸怎么行?”
“我太争强好胜了?”
“你可爱。”
“我浮躁吗?”
“你真实。”
“我懂了?”
“什么?”
“你太爱我了,我也爱你。”
两人笑作一团。
蒋莱伸了个懒腰,顷刻间那点惆怅、困惑烟消云散,她敲了敲桌子,说:“我现在更要紧的是拿不到资金,既然自己单干了,只做艺人经纪肯定是不够的。”
陈漫迟疑道:“你现在闯出点名堂了,说不定蒋家愿意投资了呢?不然让你爸和你大伯几个说说?”
“不行,他们那时候就觉得我进这行丢蒋家的脸,承诺不用蒋家的人脉和资源,不公开表明是蒋家的女儿,才勉强让我出道。”
陈漫叹了口气:“那没辙。”
和陈漫只是谈心,纾解情绪,自然聊不出结果。
一直聊到十二点,叫了代驾,经过一个小区,高楼栋栋林立,成片黑灯瞎火,只有售楼部灯火通明。
蒋莱侧目看了眼,说:“快交房了。”
“那时候还是施工,不知不觉两年多了。”
蒋莱和陈漫是过命的交情,不过过的都是其他男人的命,除了陈漫那个鸡贼的前男友,另一个是她的前夫。
陈漫天性浪漫、热烈,她很会爱,也需要爱,大四时认识了一位画家,大她十五岁,既有成熟男人的体贴,又有画家的浪漫,艺术家的忧郁和狂热,夏璨一下子就沦陷了,毕业证没领,先领了结婚证。
那时蒋莱正被一姐打压,事业低谷,各种烦心事应接不暇,和陈漫很少联系。
某天意外看到她的新闻,是她被丈夫揪着头发拖下画室的楼梯,起因是男人喝多了酒,两人因为画展内容起争执。
陈漫报了警,警察来了也只是调解,批评教育,出具了一份告诫书,对男人没有实质处罚,简直是婚内合法欺凌。
蒋莱连忙给陈漫打电话,电话接通,她一个字没说,先传来哭声,以及男人的怒骂声。
蒋莱放下工作,直奔画室,听到他们争执的内容,才知道画家画了陈漫大尺度的画作,要在画展展出,陈漫坚决不肯,当初说好的是私藏作品,男人骂她低俗,不为艺术献身。
两人又打了起来,蒋莱挡在陈漫面前,怒言相向,被甩了一个耳光,揪住头发,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