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莱冷笑:“可惜,年纪轻轻,脑子坏掉了。”
夏璨头大,怎么越吵越低级,两位好歹都挨个“总”字,情令智昏?
蒙亦跑来搅浑水,优哉游哉地说:“都是老熟人,较什么劲,不会是余情未了吧?”
蒋莱冷笑:“笑话,男人多的是,旧不如新,留恋什么?”
张劲一哂:“蒋小姐对待工作也像感情一样干净利落的话,合作的事倒是少些顾忌。”
“自然,早八百年了结的事,需要顾虑什么?想必张总也不是那么放不下的人。”
张劲脸上的冷笑更冷了几度,说:“你这么想最好。”
空气里的火星噼里啪啦,夏璨简直没法插话,蒙亦笑着看热闹,不拱火是他最大的善意。
相互捅了几刀,谁也没占上风,忽地都不说话了,就这么安静下来,火星的余烬还炙烤着他们,烤得人浑身冒火。
刚才倒的那杯酒安静摆在茶几上,蒋莱伸手去拿,谁知他也在这时候伸手,两人的手指碰到一起,齐齐一顿,各自收回手,那杯酒继续自个儿安静待着。
夏璨和蒙亦又眼睁睁看着这两位,说好似的,同时拿出烟,咬在牙间,摸出打火机点上,打火机再往茶几一丢。
人会无意识模仿身边人的动作,不是熟悉进骨子里,做不到如此一致。
夏璨和蒙亦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
再坐下去也没意思,蒋莱起身离开,好巧不巧的,他也在这时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蒋莱大步流星,目不斜视,一阵风似的走到电梯前,按下下行键,举步走进去。
忽地一个踩空,高跟鞋跟踩到电梯缝里,卡住了,脚下一歪,身体瞬间失衡,就要往前栽,下一瞬,手臂一紧,被人抓住了。
蒋莱知道是他,一手扶着电梯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他就松手了,从她身边走进去。
蒋莱以一个极为奇怪的姿势粘在电梯口,太丢脸了,恨不得从电梯缝里掉下去才好,她试了几下,拔不出脚,索性脱了鞋子,单脚站起来,再弯腰捡起鞋子。
脚踝大概扭到了,穿进高跟鞋像穿进刑具,痛痛痛痛痛!她硬是忍住不吭一声。
等她忙完这些,艰难地站好,往后挪了两步,他自若地按了关门键。
下一秒,蒋莱脚下一个不稳,歪在他身上,这瞬间,她死的心都有了,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靠着他的身体维持平衡,一下子站不好,又不愿再去扶公共场所的电梯壁面。
感觉到他不情不愿地伸手扶了自己一下,全程两人没发出一点声音,像部奇怪的哑剧。
电梯在下一层停下,好死不死的,进来一张熟面孔下午刚交过火的吴经理。
吴经理脸上诧异、惊叹、意会、鄙夷、不屑,各种情绪热闹地开会,他猛地一个刹车,但已经一步迈入电梯,退出去又显得刻意,只能不尴不尬地往里走。
蒋莱扶着墙面飞速离开他,装作没事发生,不痛不痒地说:“喝多了。”
说完恨不得打自己的脸,为什么要解释?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这么烂的说辞。
吴经理绷着脸点点头,显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脖子卡死一样不敢看张劲。
董事长基本半退休,他的大儿子管理着公司,有魄力、有担当,是个优秀的继承人。
二儿子有种人在集团又不在集团的矛盾气质,他负责的项目都处理得很漂亮,又仿佛置身事外,平日里温文尔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也不太和底下的员工打交道,看似无害,其实最不好说话,一旦得罪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吴经理理智附体,连忙按了下一层的楼城键,电梯门才开一半,他麻溜地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