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叛逆,故意考试低分、打架,老师告状到家长这,气得他爸操起棍子就是一顿揍。
一次打架,他把对方打骨折,他知道自己有错,但较劲着不服软。
管家去处理,给了钱,对方父母竟然感恩戴德,对上同学怨愤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的较劲像个笑话,父亲根本不关心他为什么犯错,只想快点摆平,然后看见他改过自新。
他故意激父亲,说自己早恋,编出抢女朋友这种荒唐理由,父亲无足轻重地说,沉溺女色,没出息,向你哥多学学。
他越发叛逆,打血腥暴力的游戏、读恐怖小说,逃课去蹦极、玩深潜,偷偷飙车,什么刺激玩什么。
爸爸一言不发,暑假直接丢他去工地干苦力,粗糙的食物,闷热的移动板房尚且能忍受,难忍的是包工头的特殊对待,安排他做最折磨人的事,手套破了不给新的,他的手指不断磨起血泡。没做错包工头也挑刺,让他重做,打压他的尊严。
下雨停工时别人休息,他一个人守工地,日子枯燥空白毫无期待,大夏天的,等他去吃饭时残羹剩饭都是嗖的。
他看见工友刚挂了老婆的电话,出门就去嫖,还问他要不要一起;有工友哭惨老婆没钱看病,他卖了唯一值钱的手表给工友钱,他拿着钱转眼就去赌。
也有好人,有个大哥很照顾他,把自己老家带来的跌打药给他用,帮他骂包工头,帮他留饭。
大哥工作时发生意外,断了两节手指,他教大哥怎么维权,私底下找亲戚帮忙,多给工伤补偿,家族企业,重要岗位多是自己人,亲戚已经答应他了。
大哥却被其他人煽动,拉横幅跳楼威胁要20万,结果赔偿了更多钱,因为大哥不小心踩空,真摔下楼了。
他很难受,也发现人固有的局限,强加干涉他人的生活只会带来不幸。
结束两个月的暑期工后,他回到家,学会了伪装,成绩提上去,待人礼貌谦和,照样通宵打游戏,一听到有人靠近房间,立马一本正经地拿出哲学书,看两眼序,观点说得条条是道。
父亲点点头,表示满意,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奏效了。
次数多了,父亲怀疑他伪装,他故意在厚厚的历史书里夹一本英语单词,有模有样地看。
果然被抓包了,父亲以为他在娱乐,扯下书的那秒,看见里边的单词本,脸色十分精彩。
此后,父亲再也没有监督过他。
他成绩优异,但关键时候总掉链子,比如高考。
面不改色地分析,说他不愿复读,因为复读后不一定考得上,说他暑假在工地,对建筑产生了浓厚兴趣,希望读建筑设计,以后可以协助哥哥。
父亲不满中略显欣慰,勉强同意他读建筑。
大学后,他偷买摩托,去山道飙车,用私底下炒股的钱不断换新车,在家里掩饰得滴水不漏。
他越发游刃有余,看世界的视角越抽越远,因为虚无感太强,索性把生活当成游戏,操控角色体验、尝试,但置身事外。
蒋莱静静听着,他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心里的执念很重,那些不快只是被他以另一种形式掩盖了。
可要是安慰他,多怪。
她用玩笑的口吻,不太正经地说:“那时候要是就认识你,我们会不会是非主流组合?”
“幸好你晚点认识我,不然我怕自己会伤害你。”
“呵,我那时候不见得看得上你。”
他轻笑,拥住她亲吻:“所以,我们在最好的时间遇见。”
早一点,或者晚一点,不同时间点上不同的他们,不一定会被对方吸引。
蒋莱又问:“如果我们没遇见,你会怎么样?”
“和现在一样工作生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