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任由思维放肆去想他,但只一小会儿,她睁开眼,告诉自己,已经打定主意,就不要再去想了,纵容自己沉湎在痛苦里没有任何必要。
她回房间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出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太阳已经升起,夏天的阳光浩大光辉,一下子就很亮,车辆、行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城市进入新一天的繁忙。
她说:“李姨,给我冲杯咖啡。”
李姨估计她一宿没睡,回头看她,问:“不休息吗?”
“不用。”
她一双眼睛又像充了电,精气神不错,但有种说不出的静默隔膜,李姨看不懂昨天的事情,也看不懂她,无可奈何地叹气,说:“先垫垫肚子再喝,冲淡一点。”
“不,浓一点。”
真是要强,李姨摇了摇头,拿出那罐快喝到底的咖啡豆,开始研磨。
蒋莱是在早上九点的时候感觉到不对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大家走出房车就热得冒汗,她却觉得冷。
多少年没发烧了,突然发起高烧,人真有韧性,身体很懂调解,知道你需要什么。
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睡着,不知今夕何夕,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幻象都是虚浮缥缈的,偶尔有意识,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去去,有人低声说话,接着又安静了,陷入沉甸甸的深眠。
大病一场,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思考都费劲,索性放空自己,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电话也不想接,工作任由周桀去打点。
天黑了又亮,她侧身伏在床边,看窗帘缝隙里透出的一线光越来越亮,时间在流逝,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叩叩叩,李姨来敲门:“莱莱,我熬了粥,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吃点。”
她没回应,不想说话。
过了会儿,李姨又来敲门:“莱莱,醒了吗?有客人看探望你,是一位姓张的先生。”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旋即轻笑,想什么呢,点开手机一看,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