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地,跌倒在即将冲破防线的那一瞬间。
反复几次后纪尘已经被逼到绝境,他苦苦维持的防地已经千疮百孔,连喘息都变得支离破碎,像首悲怆的挽歌。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攀登一座永远无法登顶的高山,筋疲力尽地倒在一步之遥的山峰,明明只差一步,却像是咫尺天涯。他在跨越这短短一步的距离里重复着骤然坠落的绝望循环。
他知道他无法责怪费鸣蔷,却依然不可抑制地从心底泛起一股委屈,在摇摇欲坠的快乐和苦痛中裹挟着他,最终酿成一滴酸涩的泪。他忍不住地想要看向这个赐予他生杀的女孩,发现自己连视野都是模糊的。
然后他感到眼角似乎被极轻地触碰了一下,费鸣蔷幻觉一般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缥缈而真实。
“射吧。”
9
很长一段时间内纪尘甚至都没有实体的感触,像是漂浮在无垠的海域里,被动地随波逐流。
释然、畅快……积攒了近一个月的精液终于得以释放,霎那间冲天而起的快感直接将他的意识吞没了。他大概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射精,阴茎有力地弹动着,一股一股的精液从马眼里喷薄而出,在腹部拉出一条淫秽的白线,然后在呼吸起伏间随着肌肉纹理的微微凹陷汇聚成滩。
意识回归大脑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他竟然在费鸣蔷面前射精了。
或许男人真的是下半身主宰的生物,又或许是被反复跌落的高潮模糊了神志,他茫然的思绪甚至回忆不出那句允许射精的命令和眼角轻微的触感,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在极端痛苦下的自行臆造的幻影。
他忐忑地看向费鸣蔷,她的轮廓却都晕染在光线里,神色莫测无法分辨。
男性腥污的精液还是很恶心,但费鸣蔷看着自己黑色胶皮手套上的点点白浊却没有那么大的不适感了,此时此刻它更像是某种她可以亲手赋予并剥夺纪尘所有权柄的证据。他的快乐、他的痛苦、包括他无力抵抗的高潮……他在她手下无所遁形。
费鸣蔷将手伸到纪尘嘴边,他领会地张开嘴,伸出舌头将沾染了自己精液的手套清理干净,然后毫不设防地将她的手指迎入口腔,任由那两根手指压着他的舌头深入喉口 。
口腔内部的温度会稍稍高于体表温度,即使隔着胶皮手套都能感到温热。费鸣蔷用手指夹着他的舌头捻玩,最后深深压进喉咙,看纪尘在吞咽反射的本能和对她的服从中挣扎,脸上露出似痛苦似迷茫的神色。
这是仅有她能见到的纪尘,褪去了那层恪尽职守的管家外衣,褪去了那层刀枪不入的圆滑。他眼里依旧有温驯的光,连神色间的痛苦都像心甘情愿剖开胸腔的献祭。
费鸣蔷被满足了。她稍微抽回手指,退给纪尘一小块呼吸的余地,看他无法抑制的干呕,又顽劣地重新伸入,感受手指被惊乍着蠕动收缩的喉肉包裹的温热。
她在操弄纪尘的嘴。
费鸣蔷以前一直无法理解男性对于口交的狂热。她厌恶那种以拥有一根阴茎为荣的低级荣耀,厌恶他们粗鄙的生殖崇拜。她清晰地知道她的手指并非某种性器官,但此刻这样插进纪尘口腔,操弄他的喉咙,看他脸上所有无从遮掩的反馈这种感觉竟也让她着迷。
她看着纪尘在手指的反复抽插下逐渐呼吸困难,终于大发善心地放过了他的喉咙。手指抽出的时候纪尘反射性的干呕咳嗽,胸腔高耸地起伏着,他眼角不知何时又盛上了一盏晶莹的光,令整个人显出几分脆弱的迷茫,好似又经历了一次高潮。
先前射出的精液还静静躺在纪尘胸腹,连带着在横在胸膛的拘束带上都留下了痕迹。费鸣蔷用手刮掉那上面的精液伸到男人嘴边,他似乎还没回神,但依旧顺从地伸出舌头舔掉,喉咙微微滚动将自己的精液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