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慎揉着胸口肩膀,小声儿问符定:“爹,我不会给他打坏了吧?我瞧他刚才挺狂的呀……”
符定皱着眉叹气:“还好意思说,那可是王上的心肝儿肉。”
符慎轻声嘟囔:“方才看他不爽,打红眼了嘛……”
父子俩就这样站定,目送着那群侍从慌乱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秦诏眼皮昏沉,躺在那长榻座上,仍只顾着看他父王。那片刻,他盯住金銮之上的美丽身影,艰难唤出了声。
“父王……”声音含着笑似的,“父王,我没给您……丢脸吧?”
然而,不等听见燕珩的答案,他便彻底阖眼、晕了过去。
秦诏想……
到底是赢了应该没有给父王丢脸吧。
符慎:我死了,累死的,小爷打不动了。
秦诏:我死了……纯是快被打死了……
燕珩:……
符定:……
符慎:这么不经打吗?
秦诏:(?)我才十四岁!而你,已经十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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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忌嚭专:不许动,疼就忍着。
燕珩将手落下去,搁在金銮的白月牙凭几上。带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舔在他指尖,惹乱了几分思绪。
昏沉的雨幕压低。
那句话横亘在肺腑,再度漫上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王是君,你父亲是臣。而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样的狼崽子,从来只对他收起獠牙。
方才,秦诏含着笑意,将亮盈盈地眸光投过来时,险些藏不住那浓重的期待。视线因过于诚恳而显得热烈,似乎有什么情愫亟待迸发,破土而出……
帝王多疑,仍是肯信那双眼睛的。
燕珩忍不住转过眸去,再次盯住秦诏。
他昏躺在长榻上,面容沉静。因仆从们心慌,走得急,那銮驾便一点点颤抖着,将人挺拔鼻梁上的红色血痕抖落。
燕珩想兴许不是狼崽子,而是长久跪着、养在他腿边的犬儿。凭着一点宠爱,汲取胆气,竟也要替主子的荣威,嚎叫几声……哪怕头破血流。
所以,他才会问:父王,我没给您丢脸吧?
[没有,我的儿。]
[你没有给寡人丢脸。]
燕珩微微笑。
是了,他的好孩子,是为了他才那样拼命的。
那笑越深,暴雨愈浓……
终于,帝王的轿銮也落到了扶桐宫。
医师早就候在殿内,才将秦诏搁置躺好,便涌靠过来与人诊脉。
扒眼皮儿的、探腕子的、薅领子的,扯衣裳的……医师们瞧着四处血痕浓重,心底慌的狠。因而,个个都皱着眉,神色凝重。
燕珩垂下冷眸,跟着皱眉,问道:“伤的如何?可及脏腑?可有后患?”
医师仔细检查过后,才道:“王上请放心,未及脏腑。不过……虽无性命之虞,肋下一寸却断了根白骨。瞧这全身上下,绝不算轻快。恐怕得好好歇养一阵子了。”
“竟伤得如此厉害?”
医师不知是哪里的缘由,困惑道:“公子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浑身竟没一处好肉。”他拨开那湿漉漉的里衣给人看,又在一片伤色里叹气道:“您瞧瞧,这胸膛,腰腹……”
燕珩瞥了一眼,身子骨倒结实强壮。
这小子,分明的骨肉丰盈。肌线拉出漂亮的弧度,只略一看,便知平日里拉弓射箭未曾懈怠过。可惜……全叫红色淤血遮的乌七八。
才没大会儿的功夫,四下里到处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