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淡淡的笑容。

燕珩神色不变,吩咐道,“今日赏雪,备下寡人最爱的茶来。哦,再有……许久不吃云松糕了,也叫人一齐做了送来。”

德福称是,又问:“吴公子失礼之甚,可否要……”

燕珩并不理会,兀自越过园门入内殿去了。

这几日风雪乱吹,入目萧瑟清白,旁人觉得冷清,可燕珩却颇得自在。越是无尘,将那乱红轻绿压成荒芜,越是称了这位帝王的心。

就连晨间都晚了些时辰,才起。

恬淡,悠闲,慢条斯理地饮茶,审阅折子。

这日,燕珩偶尔抬起眸来,掠过那一碗莲,才发觉旁边又多斜出来一株梅花。碗里红尖儿的花瓣一日开的比一日丰盈,那盏沁润刚好的龙凤衔珠却凉了下去。

燕珩便问,“何时来的?”

仆子不知所以,便听德福答,“回王上,还是往常的时辰,只您这几日倦的厉害,秦公子不敢打扰,只奉完茶,侍弄打理两支花草,便悄声告退了。”

偶尔是红梅衬那雪白;间或是金蕊映那赤瓣。一碗莲、一枝梅,便是这殿里唯一的葳蕤生气。

燕珩不喜花草,却没出声,更未曾叫人将那两簇多余的艳丽撤下去……他偶尔想起那小儿红着眼眶吃屈的模样,为那“亡母”二字,到底忍下了。

因想起这茬,燕珩沉默片刻后,又道,“让公孙渊,把那金簪送进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