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定,他们打了几座城,寡人就要几座城。”

意思就是,不仅要出师有名,还要将所有交战的城池,化归大燕所有。

符定心中惊骇,猛地抬头,却只瞧见那张脸上淡然的微笑,似胜券在握,“寡人不图那两寸土地,寡人不过是……心疼百姓,不忍其受交战之苦,流离失所罢了。”

好漂亮、好贪婪的由头!

心疼百姓,是独属于帝王的野心。既是心疼,便以“治理抚慰”、“护照生民”之名,“替”他们打理江山,有何不可呢?

此举无异于以大燕之名,同时朝其余八国五州发出挑衅罢了。纵杀你身、灭你国、夺你江山,你又能奈寡人何?

这样狂纵自负的险棋,纵燕正尚在,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呼之欲出的震撼,狂乱地掀起一阵巨浪,将人后背和两鬓都打湿了。符定惊觉帝王之心,似填不满的渊,这万里山河于掌心,不过趣玩罢了。

良久,符定才道:“是,王上,臣明白了。”

燕珩将视线放远,瞧着廊檐下零星坠落的残雪,天色见晴;便想着赐早宴在宫中,与他再聊一晌,也是应当的。

还不等开口,窸窣说话声便浮起来。

紧跟着,一句“与父王请安奉茶”自殿外传来。声音不大,但仍清晰可闻的钻进了耳朵里。那话罕见,一时将两个亟待开口的人都推入了沉默。

燕珩:还是不留他用膳了。

符定:刚才便该告退的。

片刻后,仆子奉着一盏茶与燕珩,“王上,秦公子与您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