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仆从躬身:“公子,您可要歇一会儿?王、王上并未说,要何时跪到金殿……实在不然,戴了厚棉裹膝也好。”
秦诏道:“那怎么能成呢?父王罚我,我自心甘情愿。莫说罚我了……就是要杀了我,秦诏也不敢有二话。就凭他忠心,我对父王,难道不是忠心耿耿?”
暗中来探查的仆子,自将那话禀给燕珩了。
这位听了,也只冷笑道:“巧言善辩,不过是哄骗寡人的手段罢了。今日胆敢杀人,他日,岂不是要反了?”
德福小心翼翼道:“王上勿要动怒。眼下还只是没影的事,并不曾确定是公子的作为。再者,公子那等身量,未必有力气降服卫大人。”
见燕珩抬眸睨了他一眼,德福又少了两分底气,小声道:“纵是公子所为,兴许……只是二人吃醉了酒,争执起来,才闹出乱子。恐怕公子……并非故意。”
“你倒替他说话?”
德福忙收声:“小的不敢。”
他心道,小的是怕您罚重了,过会儿又心疼呀。
待秦诏乖乖跪行到殿门口时,两膝已经血色模糊了。轻薄破烂的衣料和膝盖上的鲜血黏在一起,剥不开,只轻轻动一下,就疼得冒泪花。
燕珩视而不见,冷淡发声:“爬过来。”
膝盖又不比屁股,薄薄一层肉,全不经折腾。但碍于那位的淫威,秦诏不敢忤逆,只好举着人头,跪爬过去他父王身边。
整个人瞧着,好似狼狈的匍匐一般。秦诏泪盈盈哭诉道:“父、父王……我好痛。再也跪不住了。我自听您的话,端着卫大人与您答话来了。”
被“端着”的“卫大人”:?
目睹一切的仆从们:?
燕珩垂眸,那双金靴轻轻向前递了一步,便踩在他手背上。力气不重,却叫人轻易分辨出帝王的威严与怒火。
“父王……”
那位如驯狗一样,拿戒尺抵在他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来,又自从喉间冷冷滚出一道命令:“你这混账跪直了。”
秦诏:呜呜呜呜呜~~~[爆哭](但是心里又悄悄爽了[可怜])
燕珩:??
这也能行?
但秦诏马上十八了!(燕珩依旧视而不见)
那什么,毕竟孩子要成年了,王上,您悠着点儿。)青春期容易想歪。
【等会儿,大家居然觉得上章2合1短小吗?……好好好,怪我,给大家补,下章开始日6给你们看看实力。[墨镜]】
??[66]览私微:是寡人的小混蛋。
秦诏不敢不听,两腿打着颤的跪直了。那脊背挺拔起来,像是抽节的玉竹,一截一截的,长成、而后狠狠刺破他父王心中那点朦胧的宠爱。
秦诏当然知道,自个儿扮成小孩子,吃点不痛不痒的罚,便也算了。可他不认,他就是要燕珩知道:他长大了。
他绝非那个怯懦的秦质子,而是与他生了同样威严骨血、养在他膝下的小/秦王。
燕珩盯着他,要他乖乖伸手。
秦诏伸出手去,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父王因何打我?岂是我又犯了什么错。”
他掂量了一下另外那只手的脑袋,轻笑:“难道错处又在手上,才挨罚打手心不成?那是训小孩子的路数……父王,您打得再狠,也不算疼。”
赤裸裸的挑衅。
燕珩并不恼火,为小儿急于证明自己长成的姿态而哼笑:“难道你不是小孩子?才不吃两天奶,倒充起大人了。”
那话实在瞧不起人,秦诏抿唇,咕哝道:“我没吃。”
他倒是想来着,可他父王也没得给他吃。
燕珩掐住他的下巴,手中握紧了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