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离开,姜野仰头靠着沙发。
宁安游魂般走向客厅,身后响起姜野的喃喃自语,“当年,连曹文生这么个上门质问的人都没有。”
见过宁安最后一面,他一直浑浑噩噩,直到去姜兴修那里拿证件和资料。
从踏入姜兴修的地方起,往日对他毕恭毕敬的人全部退避三舍。
角落里总是飞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他回头,只看见各种怀疑又诡异的目光。
他把照片交给姜兴修,换得宁安指证他的录音。
用唯一的退路换回刺他最深的刀。
他其实可以用来交换很多东西,挥霍一辈子的钱、股票、信托等。
他可以在国外醉生梦死一辈子,再也不回这个让他声名狼藉的地方。
但是姜野只选择了宁安的录音。
用一个证据换一个证据。
这场父与子的较量里,姜兴修大获全胜。
姜野带着满身伤痕黯然离场。
六年后他卷土重来,宁安告诉他,他没有被冤枉,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强.奸犯。
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一厢情愿。
姜野有时候也不清楚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
跑车驶出暮光时,谢涿谨慎地戴好口罩和帽子。
曹文生烦躁地按喇叭,“你这个鬼样子谁认得出来?”
自被曹文生抓回来,谢涿也想走走悲情路线,把两人的事情摊开说。
最好含着眼泪,要哭不哭,说不定曹文生一心软就甩他几千万。
谢涿还没酝酿出情绪,曹文生一句‘哇,你好丑呀!’,两人就扭打起来。
口罩下的声音有些发闷,“你刚才说真的?当年宁安指证他的就是这件事?”
曹文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我一直觉得野子没做那么没品的事,当年又亲眼见过野子载着宁安跑山,这件事爆出来时我并不知道是宁安,后来认出来,我只当宁安为了钱,再被他父亲一威逼利诱才指证野子,但上次野子跑去抓宁安,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野子在宁安的身上有些偏执了。”
谢涿翻白眼,他那叫偏执?
明明就是个变态。
心里压着个天大的秘密,谢涿既兴奋又惶然。
其实在他看来,宁安把这件事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打个翻身仗,但是一想到姜野那个恐怖眼神,又觉得宁安不说是对的,要是姜野知道宁翼是……还不知道怎么发疯。
对于姜野强.暴宁安这件事,现在知道真相的他可是一点都不信。
谁会留着强.奸犯的孩子,那不是看一次恶心一次。
“你觉得男人能生孩子不?”谢涿小心翼翼问。
曹文生瞥他好几眼,“你脑子瓦特了?”
他转念一想警惕道,“你想给我生孩子?谢涿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心机,从你在床上穿裙子勾引我我就发现你没对劲,然后又跟着宁安跑,怎么?是不是放不下我家的亿万财产,现在琢磨着搞个孩子出来,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涿气得一把拉下口罩,“你这只猪,你就应该把你爸的那个恋蠢智囊团随身携带,没有他们,你脑子真的跟开了光一样,离大谱,我又不是宁安,不动声色就给姜野生个好大儿。”
禁停区刺啦一声刺耳的停车声。
曹文生转头看着谢涿,“你说什么?”
谢涿也慌了,他跟曹文生一吵架就嘴瓢,顿时欲盖弥彰,“我啥也没说。”
“我又不是聋子,宁安不是男的吗?为什么宁翼是姜野的儿子,你说清楚。”
交警走过来敲玻璃。
谢涿不说,曹文生急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