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闻泉兄”陆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后便也举起了杯子。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冯雍眼珠一转,想着既然逃不过,不如问个清楚也好做个明白鬼。于是又扬起了笑,笑里还带了丝调侃的意味,也举杯碰了碰:“看模样,可是为情所困?”
本只是调笑,谁料梁付辰竟真的敛了容,神情怔忪。
冯雍愣了一瞬,随即便涌出了许多好奇,酒也来不及喝就开始问:“难不成还真叫我说准了?是哪家的小姐能叫你梁时已出这副模样?还是说……是什么电影明星?亦或者,是什么小家碧玉……”冯雍脑子转的飞快,摸着下巴继续道:“咱俩打小认识,叫我说,你什么模样的没见过?能叫你这般惦念的,莫非是个……”
梁付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冯雍实在好奇,再猜要猜到歌女舞女身上去了,便不由开口打断:“不是。”
“什么不是?”
梁付辰顿了顿:“并非心仪之人。只是……对她略有愧疚罢了。”
说完,梁付辰微微摇了摇头,僵硬地转了话题:“说好今日是庆闻泉兄回国,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闻泉兄可是要回京南?”
陆源眼睫微垂,遮住眼底情绪,抿了口杯中酒液:“没甚好庆祝的,不过丧家之犬一条罢了。”
冯雍虽对八卦仍是好奇,听到这话也硬是按耐住了,转而劝解起来:“怎么这样说?此次你回国乃全华夏人都期盼着的事!我与时已虽不涉革命,却也知你是人民党最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说完,他看了一眼梁付辰。
接到眼神,梁付辰默了默,点点头:“不错,我听说你途径苏维埃时莫斯维还接见了你,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的待遇。”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尤其听说……闻泉兄坐火车来北平时刚遭遇了次暗杀,幸好身边有副官在,给挡了灾。这华夏有句俗语说得好,大难不死,可必有后福。”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陆源也只轻笑了一瞬,却并不答话。
此间之事有所内情,在场的人大多都有些了解,梁付辰这话可算是带了些刺儿的。
见气氛有些凝滞,冯雍非常有眼色地拍了拍手:“当初说好了,我们做朋友无论立场如何,只谈私事不论国事。今儿被时已这么一打岔可算是破了例了……”说完,冯雍把话头一转,又绕了回来:“我们还是讨论些别的吧,这么久不见,净说些正事多伤感情。”
陆源只低眸品酒,似在思考些什么,不言一发。梁付辰倒是顿了顿,把酒杯放桌上,笑了起来:“那你想说些什么?”
他笑起来着实是好看,眉间的风流桀骜之气愈盛,也越发迫人。
冯雍不吃他这套,哼笑一声:“怎么说我手里也算有点人,多少知道点事。怎么,听说梁少帅家中新迎了位娇客?可是刚刚惹你意乱那位?”
梁付辰也知瞒不过自家发小,于是干脆也放弃了挣扎,倦怠疲惫地躺进沙发里翘起腿:“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