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宋毓,”花扬一改方才嬉闹的态度,颇有些严肃地问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荇之问。
花扬也不绕弯子,坦白道:“上次在寻欢楼,我遇到一个人,他似乎也是去找那个殿前司虞侯的……”
“你想说那人是宋毓?”
花扬没想到顾荇之这么上道,正准备点头,却听那个温润的声音里染了几分愠怒,沉沉地道:“朝堂的事本官自会料理,不劳费心。”
好吧……
看样子这小白脸是觉得她借机诋毁、转移责任,不想信她。
花扬叹口气,不信就不信吧。总归这是他们朝廷的事,怎么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来。于是她也负了气,干脆悻悻地不说话了。
“百花楼呢?”顾荇之继续问,“你知道多少?”
此问一出,堂下之人豁然跪直了些道:“差点忘了,上次在酒肆的伏击,大理寺里竟然混进了百花楼的人。”
顾荇之一愣,微微蹙了眉。
倘若如花扬所言,百花楼的人能混进大理寺。要么,是因为在大理寺安插了细作;要么……
顾荇之心中一凛,只觉背脊上都细细密密地出了层冷汗。
陈相之死、春猎伏击、大理寺围捕……这桩桩件件的提前安排和部署,都要有极灵通的消息来源,且横跨战和两派。
如此说来,那背后之策划人竟有着纵览朝局、在战和两派都安插自己眼线的能力。
这样的人,必定是极其接近权力中心的。
桌上的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他回过神,绷着张脸问道:“你如何肯定当晚有百花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