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页,顾荇之看见画册上那个玉质用具,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顾荇之想假装无意理睬地继续往后翻页。然而那只绵软的小手移过来,又将这页画纸摁住了。
花扬仰头看他,一脸天真地问:这又是什么?
“喵呜!”没等顾荇之回答,阿福先叫了一声。因为顾荇之落在它背上的手,险些将它的毛给撸秃。
“这……这个你不需要。”顾荇之说道。
花扬扭头问:为什么不需要?
“因为……你已经有了。”说完这句,顾荇之真想闷头撞死在顾氏宗祠里。
而眼前的女人却蹙了蹙眉,一脸都是不解的表情:我没有呀。
顾荇之扶额,从来没觉得花扬这么让人头疼过:等我们成了亲,你就会有了。
花扬将信将疑,扒拉着那页画册问道:那我会有几个?
没等花扬反应,顾荇之一个转身强势地压下来,神色肃然地逼视她道:“一个就够了。”
他眸子幽深黑沉,俯看着她,眼神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闻见血味的掠食者。好像之前她看到的温良恭俭都是假象,他骨子里的狠戾和占有欲才是真切的。
“大人,”门外响起福伯的声音,“秦侍郎来了。”
顾荇之这才起身,直接收走了花扬怀里的那本画册。
他整了整衣袍,从一堆画册中扯出一本《饰品胭脂荟萃图鉴》递给她,有些生硬地道:“看这本。”
然后他让福伯进来收了其余的画册,才去了堂屋。
秦澍正歪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脸的颓丧,见顾荇之进来,也懒得跟这个夺他所爱的“情敌”寒暄,只苦着脸问他:“东西选得怎么样了?”
顾荇之神色一如既往地不辨喜怒,撩袍往他身边一坐,将手里的画册扔过去道:“让你准备点婚礼要用的物什,谁让你给她看这个?”
秦澍拿起画册翻了翻,撇嘴道:“我又没成过亲,我怎么知道要选什么,这都是我娘给我的。”言毕他一顿,追问道,“不过顾和尚,你真的要娶她吗?”
顾荇之坚定地点点头。
“可是依你顾氏的作风,要将她纳入族谱,你恐怕要……”
没等秦澍说完,顾荇之颔首道:“所以我得离开金陵几日,回一趟顾氏宗祠。我走的这几日,前朝和顾府,还请你帮忙留意一下。”
“嘁!”秦澍撇嘴,“什么顾府不顾府,你不就是担心你不在的时候,有人为难你未过门的媳妇,想让我去前面顶着么?”
“哎……”秦澍叹气,“好不容易看上的白菜,竟然就这么让猪给拱了。”
说完他觉得不对,一抬头果然对上顾荇之那双要吃人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你是白菜,她是……”
“喀嚓!”
秦澍好像听见椅子扶手碎裂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改口道:“我是,我是猪!你俩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这样总可以了吧?”
顾荇之这才收敛了凛冽的目光,眼神空洞地落到脚下这一刻的平静祥和,却让他空落落的不踏实。
顾荇之提前遣人去过信,打点好府里的一切,便启程往顾氏宗祠去了。
他是顾氏长房嫡脉,按理说在族中地位最高。但因他祖父还有个堂弟,多年前辞官之后归隐故土,因着辈份原因,便在族中做了个族长。虽然顾荇之如今官拜三品,但说到底他还是顾氏的后生晚辈,婚丧嫁娶,自然需要征得族中长辈的同意。
从金陵去建在开封府陈留镇的顾氏宗祠,路程不过半日。他一路上赶得快,到了之后只稍作歇息,便换上事先备好的玄袍,去了顾氏宗祠按照顾氏的规矩,白袍为丧、红袍作喜,而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