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纠缠的作派,哪怕双方真是两情相悦,顾氏为了自家门楣,也断不会让这样的女子进门做主母。
故而花扬这一跪,为顾荇之做了证的同时,也把自己永远地跪出了顾氏大门。
倘若顾荇之心怀愧疚,或许也只能将她偷偷养在外面。
坐在上首的林淮景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语带嘲讽地斜睨着顾荇之道:“你说你和顾侍郎一整晚都在一起,本官没有听错吧?”
花扬点点头,将脸埋得更低。
“可本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顾侍郎一向是光明磊落、冰壑玉壶的人,此等辱没顾氏之名的事,怕不是你为了替顾侍郎脱罪,随意编造的吧?”
没等花扬摇头否认,林淮景便忽然一声怒喝道:“堂下之人不仅擅做假证,还涉嫌污蔑当朝三品侍郎,来呀!拖下去笞三十!”
“你敢!”
旁边一直沉默着的顾荇之冷冷地逼视着林淮景,沉声道:“林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顾某,何必为难一个患有哑疾的小姑娘。”
“好,”林淮景一拍桌案,双眉一挑道,“那林某就问问顾侍郎,是不是为了脱罪,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污蔑顾氏家风的人都可以视而不见?”
“污蔑?”顾荇之低低地笑了一声,黑如深渊的眸子静静地看向林淮景,半晌才缓缓地道,“如要说污蔑,那也是顾某污了顾氏家风,林大人要罚,尽管向着顾某来便是。”
“呵呵……”林淮景也跟着笑起来,反诘道,“我朝律法,向来刑不上大夫,顾侍郎不用以此威胁我。但身为大理寺卿,动用刑罚审一审做假证之人,这个权限林某还是有的。”
言罢他一声令下,对着两旁的衙役喝道:“打!”
衙役得令围来,挥起手中长棍就朝花扬的后腰打去。
手起棍落,罡风袭来。尽管花扬做好了“苦肉计”的准备,可当下也难免觉得心里憋屈。
想她混迹江湖小十年,就算是高手都难有近身伤她的时候。如今为了勾引一个小白脸,竟然要豁出去到这样的程度。
打就打吧,反正当刺客的时候,什么伤什么苦她没受过。只希望这小白脸真能做到有情有义,别让她这顿打白挨了。
思及此,花扬暗暗咬牙,紧绷起身体,准备接受那来势汹汹的一棍。
“唔……”然而预料之中的惊痛,被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取代了。
花扬向前扑了一下,而后只觉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热的呼吸洒下来,拂动她耳鬓的碎发,带来酥酥麻麻的痒。顾荇之就这么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中,不退不让。
花扬怔忡,头一次因为惊讶而头脑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