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起来,一双眼睛粘在她身上。

花扬的脸热起来,怯怯地埋下头,用微颤的软语答道:“奴、奴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大人唔……”

软媚的话,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打断了。

男人单手擒住了她的下巴,食指一抬,迫使她抬起了低垂的眼。她看见男人瞳孔微震,随后露出了愈加兴奋的光。

那是一种她熟悉的,掠食者看见猎物之时才会有的光。

世人皆知秦淮河畔脂粉地,殊不知真正能让人大开眼界的地方,却是这小小丰城寻欢楼。

早些年,此处只是先帝几个极不成器的兄弟、儿子们豢养私妓的地方。先帝虽派人剿过几次,但父子兄弟情谊,处理之时不好做得太绝。而后先帝崩逝,徽帝体弱无暇顾及。朝中官员和皇族,豢养私妓狎玩的风气再度兴盛起来。加上战和两派党争不休,这块法外之地便成了个谁都不愿轻易去碰的烫手山芋,成了个专门招待达官显贵的淫窟。

故而方才花扬叫他“大人”,不是没有道理。

“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染上几分情动的沙哑。

“奴……”花扬嗫嚅着,像是不好意思,巴掌大的小脸染了点红,在他掌中愈发显得乖巧动人,“奴没名字,单名一个花。”

“花?”男人无意识地重复,轻笑着问,“什么花?”

花扬避开他的目光,一双浅瞳水色潋滟:“楼里的嬷嬷说……奴是朵会要人性命的‘食人花’。”

男人一愣,随即大笑出声。他放开花扬的下巴,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步伐微乱地来到了罗汉榻旁。

“大人,”门外响起侍卫的通报,“婉姑娘来了,请问大人是……”

“让她滚!”男人一声怒喝,吓得门外的人都噤了声,怀里的人也被吓得颤了颤,露出委屈的神色,弱弱道:“大人,你真吓人。”

这种乖巧娇嗔的样子,直看得人心头一软,男人不禁闷笑起来。

“你不是‘食人花’么?胆子这么小,那等下给你看个更吓人的东西,你要怎么办?”

花扬微微掀了嘴角,兀自在榻上换了个方向坐下来,无声地打量起这里来。

这寻欢楼的布置实属独特。

比如两人所处的这个雅间,客房里的一扇镂空大窗是正对着楼下花台的。能看,却不能去,因为这里的每一间房都只有唯一的一个出入口,通道在外,不在楼内。这样就保证了恩客绝对的私密性,就算朝廷派人突然造访,也往往只能抓到大堂里那些无关轻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