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付砚也记不太清:

只记得自己打了人,见了血,差点没弄出人命;

而心爱的人儿浑身赤裸,抱着自己的胳膊哭了很久……

收拾完混蛋,付砚靠在床边,搂着瑟瑟发抖的爱人,一边点了根烟,一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五年前,他和路弥一起去见家长。路弥的母亲当时还没跟那位继父分开,一桌人挤在小小的餐馆里。那位继父言语里满是对付砚的嫌弃,说着说着又扯到了他的父亲,挖苦他家里有病人是个拖累,穷小子不值得依靠云云。而年少的付砚也年轻气盛,最看不得旁人说他的父亲,就和路弥继父打了一架……

那天的自己也是这般狼狈,怀揣着对路弥满满的爱意,却又被现实浇灭;

最后,不得不忍气吞声,被这操蛋的生活强奸。

“付砚……”

怀里的女人嘴唇颤动,说不出话,犹如惊弓之鸟般凄惶无措。付砚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死死地,搂住。

“小路、别怕;”

“别怕,别怕……”

如果他能勇敢一点,或许妻子便不是旁人;

如果他能果断一点,或许便不会与她纠缠;

偏偏他优柔又寡断,负心又专情;

惹下这一身情债,怎么还,也还不清了。

安抚好路弥,付砚先联系酒店报警,再联系医院将人事不省的王庆峰送去治疗。配合警察做完笔录,接受了批评教育,付砚又说了几句好话,才免了他的行政处罚。

而他心爱的女人缩在角落里,身上披着他的风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目光一刻不离。

付砚本想骂她几句,但看她这幅可怜的模样,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饿了没。”

路弥点点头。

付砚叫了个外卖,重新开了一间大床房,搂着路弥进去。路弥似乎是不愿再接近床,往他身上躲。付砚就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换了个台。两个人相拥着,静静地听窗外的雨声。

良久。

“你……你不要怪我。”路弥讷讷道:“我跟他没什么的。”

付砚笑了。被气笑的。“我知道。”

“我真的跟他没什么,”路弥执拗地解释,扯着他的袖子:“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真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会杀了他。”

付砚看着路弥,路弥也看着他。当意识到男人的话是真的,路弥撇了撇嘴,带着哭腔道:“那你会不会也杀了我……”

付砚又被气笑了。他紧紧地搂住路弥,用下巴磨蹭她的头顶。路弥身上还有轻轻的颤抖。刚刚的那一幕,别说是亲历者的路弥,就连自己,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为什么要见他。”付砚问。

“我们课题组有个小姑娘不见了,我怀疑跟他有关。”路弥小声说:“而且,他手上还有我们的证据……”

“我们的证据?”付砚一愣。当听到车库里的那段,他明白过来,忽然又觉得不对:如果有证据,那肯定不止那一份。但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轻轻拍着路弥的背,哄小孩儿似的安慰:“别太担心,肯定会找到的。”

“都是我不好……”路弥把脸埋在手里,鼻音渐重。单薄的女人缩着脖子,头发凌乱地散开,显是被吓狠了。付砚将她的发丝一绺一绺地拨到她耳后,细心地捋顺,然后在女人纤细的脖颈上,轻轻一吻。

路弥似是受到了惊吓,飞快躲开。

付砚心中一痛,用力抱住,将她面向自己。

“小路,你听我说。”付砚凝视着路弥的眼睛,试图安抚她所有的恐惧:“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那个畜生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