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十月,英国公为保贤妃母家,结果却被满门屠杀,陛下这么多年,我的家人在夜间没有来寻您吗?”
明枝似是天真的话却惹怒了皇帝,此事便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此事被人再提,却有了几分恼羞成怒之意。
他震怒道:“小平子,去把这碗药给她灌下去。”
此时的明枝已然被太监牢牢的抓住,她呜咽地控诉道:“我慕家满门忠烈,二十三位将军皆为了你们的皇位战死沙场,竟落得这般地步。”
明枝被太监紧紧捏着嘴,苦涩的汤药已然被灌进了她的喉间,洒出粘腻的汤药沾染在鬓边的碎发。
但明枝趴在地上仿若落水狗一般,一双晶莹的杏眼却是分外的闪耀。
这药刚入喉便如同被火烧一般,仿若石子般坠入她的小腹,她紧紧抚着自己的胸膛,她看着裴渊笔挺的背影,就是这样。
他曾这般在宸华宫护着她,也曾在月老的祝福下与她结为夫妻,终究是孽缘,都是谎话,都是骗子。
她似是察觉道自己的身下流出了许多的鲜血,也顾不得毒药正在侵入她的骨髓,深入她的身体。
明枝眼中噙着泪花,趴在血泊之中,小声地呢喃道:“娘的宝宝。”
在一阵剧烈地疼痛后,她嘴角便开始不停地往外涌着鲜血,她漠然地看着裴渊,他甚至都不曾看她们母子一眼。
这一世,终究是错付了。
若有来世,那便形同陌路,再也不见吧,我想好好活着。
“陛下,已经死了。”
“拖下去。”
皇帝却是沉浸在明枝刚才斥骂他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慕家之事本就是他当时年少轻狂所犯下的错。
她想杀他的理由自是充分,皇帝却是想起裴渊,只见他眉目低垂,也看不清情绪。